那会儿那个温和嗓音的男人,都昏迷了!
所以姜灵瞅瞅这两兄妹,没吭声。而后姜灵看看冬明,结果顿时怔了:冬明身上的流光变多了!眼下是两抹、而非昨晚的一抹!难道这不是那没有收好的“锐气”吗?怎么越收越多了?
莫非……冬明故意的?
喂,干嘛欺负他们呢?他们惹你了吗?
因此姜灵狐疑地瞅瞅冬明:“您住这儿觉得怎么样?”
冬明看看姜灵,回答:“房间不错。”
姜灵明白了,挨个瞧瞧对面的俞家兄妹,缓缓点头以冬明说话的风格,真要赞好,“好”或者“不错”就足够了。加上“房间”两个字,那意思是说,“只有房间不错;另外的什么什么,可不怎么样”。
还能是什么?被太多人敲门了呗。他们没法去路林那边直接请人家的贴身保镖、出来给他们当教练,但这里一个独自休假散心的,可就逮着了!怎么肯放过?!
过去几周里姜灵饱尝睡眠不足的痛苦,所以此刻,姜灵格外同情冬明:“您睡得还好吧?”
冬明平常道:“不错。”他顿了顿,解释:“昨晚九点二十二分,我开了一次门,然后在门上贴了便笺。”
哇哦!强大!
姜灵顿时暗叹不如。因为要是换成她姜灵,恐怕被敲门敲到第二次、第三次,才能想到要往门口贴通告。
此时服务员端上东西来,俞骥还能像平常一样吃东西,但俞静喝牛奶的时候,明显皱着眉。
这就像正在长跑的运动员,是不会有胃口的。需要结束之后,休息放松下来,才会感到饥饿。至于赵永刚像那样的,那彻头彻尾是通过了残酷训练、习惯了一边跑步、一边吃喝拉撒的怪胎!
而冬明很熟练地掂起筷子、夹起一个馒头,但他瞧了瞧没吃,先问姜灵:“里面有馅吗?”
“没有。”姜灵答完不由笑了,看冬明用筷子的样子,瞧不出他是外国人;但他问题一出,立刻暴露身份。杜老师的训练发挥作用,姜灵难得外交辞令了一把,真心赞道:“您的筷子用得真熟。”
结果冬明不以为然:“应该的。”
这令姜灵顿时想起了昨晚烧烤的炭火;此时她正挟咸菜,这一下就夹了一大撮,几乎把她自己那碟挟空了一半……平时在家里还能抖一抖,这会儿在外面、当着俞家兄妹与外星来宾,只好落筷无悔。所以姜灵无奈,全送进嘴里,而后赶紧来几口豆浆。
冬明看了看姜灵面前的咸菜碟子,忽然转向俞静,淡淡道:“您试得够了吧?”话音刚落,俞静面前的牛奶杯、煎土司碟迸出一记清脆的爆响,裂成了细细小小的一片片。
姜灵手里还握着豆浆杯子、呆住了。因为这一瞬间,姜灵察觉到冬明身上闪过数十道淡金色或者淡黄色的流光是的,冬明身上不是“白雾”,也不是“黑雾”,而是一种淡橙色的雾。或许像棕黄,或许像金橙。因为太快,姜灵没来得及看清楚。
牛奶汩汩流下桌沿,俞静瘫在椅背里,脸上血色褪去血色、纸一般苍白,俞骥大惊:“静静?”慌忙跟冬明道歉:“阁下,请您原谅,她年纪小不懂事,总是闹出……”一边打了个眼色向姜灵求助。
冬明竖手止住了俞骥的话头,转手朝外一引,摆出了“请”的手势。
……
闹了这么一出,冬明又明确表态,俞家兄妹自然无法再坐下去,俞骥搀着他妹妹离开了。姜灵招手请服务员收拾了桌子,暗暗松了口气,忍不住就摇头。
此时只剩两个人,姜灵觉得微微尴尬:“您没事吧?”一问出口,姜灵彻底尴尬了。瞧瞧这都什么话!
还好冬明没诧异,只是尝了一口泡着油条的豆浆:“没事。有事的是她。”
姜灵意外,难道她的直觉失灵了?冬明恶狠狠地干了坏事?“您……把她怎么了?”
冬明顿住了,转向姜灵,默然片刻后,他咽下东西、把调羹放回豆浆碗里、抽了一张餐巾纸按按嘴角:“一颗陨石撞向行星,结果粉身碎骨。您要责怪那颗行星没给陨石让路吗?”
“当然不!”姜灵一下子就摇头。旋即反应过来,冬明是在说俞静自作自受。
冬明得到了回答,一摊手,又继续吃他的早餐了。
俞静毕竟算是自己人,姜灵到底有点不忍,不由用力瞅瞅冬明,这一瞅却发现冬明身上的流光,又变回了一道。这令姜灵讶然,顿时想到一件事:“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冬明这回没放下调羹,也没抽餐巾纸擦嘴:“坐下来的时候。”
忍了这么久?!
已经很够意思了!将心比心,姜灵觉得自己恐怕做不到这么客气。所以姜灵一点也不生冬明的气了。为了俞静,姜灵连忙讨好地把冬明的两个小菜碟子朝他推了推:“嗯……那您能告诉我那块陨石到底怎么样了吗?它‘粉身碎骨’、再也拼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