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朝东,你便不能往西……”
她的声音温柔甜美,听得我心里怦怦直跳,但想到她对昌意的深情,想到她对我的所作所为,怒火顿时
又用了上来。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这妖女和相柳一样,都是心如蛇蝎,我如果听她摆布,非但不能报仇雪恨,还要沦
为天下人的笑柄。于是闭上眼睛,转头不再理会。
她叹了口气,说:“不吃就算了,这么甜的果子,有些人却偏偏不识好歹。”一边吃,一边故意赞不绝
口。“
我不搭理她,自顾凝神调息。
在北海这段时日里,我吞服了不少奇丹灵草,又被烛龙筑就五行之基,再加上康回所传的心法与”无形
刀诀“,已初步炼成阴阳二炁,脱胎换骨。盖因此故,经历这场天崩地裂的大爆炸,虽然遍体鳞伤,却幸未
殃及根本。
过了一会,真气充盈,遍体循环绕走,经络烧灼的痛楚渐渐消淡,饥渴的感觉也减轻不少。
心中澄明如镜,周遭的风吹草动,全都感应得历历分明。
这时,峡谷南边刮来的大风呜呜呼啸,夹杂着几丝窸窣的衣袂声与隐约难辨的话语,似乎有数以百计的人
正朝这里御风飞来。
我猛一翻身,夺过罗沄的柴刀,抱着她冲上崖壁。
她没想到我这么快便能动弹,刚想说话,便被我捂住嘴,钻入深凹的岩洞里。
洞内逼仄,我紧紧地贴着她,呼吸互闻。她惊怒的瞪着我,脸颊晕红,以为我要做什么非礼之举,奋力
挣扎。
想不到她重伤虚弱,力气竟如此之大,直到我抓住她的手掌,写道:“有人来了。”
她这才慢慢安静下来,胸脯起伏,将信将疑。
我又闻见那股清冷的幽香,从鼻间直灌头顶。忽然想起那日为了救她,也曾和相柳藏身崖壁洞隙,情景
仿佛,心情却大不相同。
这两个蛇族妖女有许多相似之处,都貌美如天仙,狠毒若蛇蝎,你永远不知道那张笑吟吟的俏脸后,藏
的是怎样的心思。
但两人又大有不同。
她妖媚狠辣中又带着孩童般的无邪。就连身上的香味,也澄净得如同北海的蓝天和白雪。
而相柳就像这万花谷的漫天彩云,绚丽阴沉,诡谲万变,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吞噬得片骨不存。
思忖间,风声凛冽,十几人凌空抄掠而过。
当先那人紫衣红带,赤髯如火,怀里抱着一个少女,赫然是烈炎!
他既没死,瑶雩应当也无大恙了!我又惊又喜,正想冲出追截,他却忽然转身折返,气刀呼啸横扫,将
身后的十几个大汉打得鲜血狂喷,而后稳稳地冲落到下方的乱石堆中。
“杀了他,别让他跑了!”
南边的呐喊声震天价响,转瞬间又有几十人御风包抄冲来,将他围在当中。
我凝神扫探,瑶雩呼吸虽然微弱,却连绵悠长,应当只是昏迷未醒。倒是烈炎浑身鲜血,气刀的光芒明
暗不定,经脉似乎受了重伤。
果然,那些人将他团团围住后,也不急于进攻,叫道:“姓烈的被烛神上打了三掌,又被情火山压住,
经脉断裂,支撑不了多久了!大家轮流耗他真气,不必着急动手。”
人影闪动,呼啸不绝,从远处赶来的追兵越来越多。
略一打量,少说也有两三千人。有的黑衣玄帽,耳悬双蛇;有的服饰各异,衣绣彩云。既有北海蛮族,
也有不少彩云军。其中甚至有几个曾在姥姥手下担任要职的大将。
这些人一心对付烈炎,根本没注意到崖壁的洞隙里藏了别人。
我凝神屏息,暗暗调气,正筹划着如何趁他们混战之时,出其不意,夺回瑶雩,忽然又听见烛龙的笑声
远远地传来:“烈小子,想不到一别多年,你还是如从前般愚钝可欺。嘿嘿,这老蛇婆与你有灭族之仇,你
以为仅仅凭你叩十八个响头,就真能一笔勾销么?拓拔小子竟然放心把天下托付给你,也算是自作孽,不可
活。”
笑声越来越近,雷声似的在峡谷里轰隆回荡:“大家听好了,能取烈炎项上人头者,等我平定天下、登
上神帝之位后,必定封他为南荒赤帝!”
众人哄然应诺。
霎时间,刀光纵横,气浪迸舞,两千多人从四面八方朝烈炎发起猛攻。
第十一章 两忘崖
月光照得峡谷内一片雪亮,我瞧不清烈炎的身影,只看见气浪如彩菊朵朵,凌空怒放。那道十余丈长的赤红
色气刀有如霞光飞舞,地火喷薄,气势之刚猛霸冽,见所未见。
所到之处,神兵碎断,巨石炸裂,那些人前赴后继地攻近,又无一例外地惨叫飞跌。顷刻间,崖壁、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