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穿白衣服的是医生,漂亮姑娘是护士。差不多相当于我们那里的大夫跟医童。当然,女人这样出来做事,好像有点奇怪。
等我能自由活动的时候,迫不及待地看了看伤口才发现,这个身体是被人刺伤致死的。连续三刀,几乎伤到腑脏,大概是失血过多才……
正看着,听到有人敲门。我放下衣摆,靠在靠枕,扬声道:“进来。”
两个身穿绿色衣服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拿着奇怪的物件朝我走来。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警察,来找你做笔录。”他们俩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果然如此的目光。
“笔录?”
“端木少爷,你只管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理会。”
“好吧,你们问吧!”
“你记不记得是谁绑架了你?”
我摇头。
“那刺伤你的人呢?有没有印象?”
继续摇头。
“绑架你的人的声音呢?如果让你再听一次,可以认出来吗?”
我吸了口气,缓缓回答:“对不起,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
他们两个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后来又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端木少爷,这是在你倒下的地方发现的字迹,根据比对是出自你手,但是这一笔太过突兀,你是想写什么字呢?好像是一个点,又好像是一个竖,倘若从你倒下的角度看,又似乎是一个横……这个还记得吗?你当初到底想写什么字?”
我摇摇头:“抱歉,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好吧,端木少爷,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我们先出去,如果你想起什么,记得通知我们。哦,对了,这是负责这件案子的童警官的手机号码,有什么事尽管打这个号码。”他们两个又递过来一张小小的纸片,然后才离开。
我拿着那张小纸片翻来覆去地看,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电话号码……打电话?
只不过,最中间三个稍大一点的字我知道,肯定是他们口中的童警官的名字——童止诺。
止诺……我念着这个名字笑了,止于承诺吗?他倒是会明哲保身。
其实也对呢,承诺往往是没有把握时候所说的话,就像我,对云之澈的承诺永远是那么扑朔迷离,根本无从兑现。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如果听闻灵祈国发生大乱他一定急坏了吧?他那么在乎我,却从未得到我半分的回报……
不敢再想下去,我掀开身上的薄被,忽然觉得睡不下去了。慢慢起身下地,地上有一双很奇怪的鞋子,他们管它叫拖鞋。我穿不惯,索性赤着脚踏出房门。
外面很安静,白天来回走动的护士姑娘已经不见了。我胡乱走着,慢慢下了楼,外面世界更加陌生,很多高大奇怪的房屋映入眼帘,各种亮闪闪的光刺得眼睛发疼。我眯了眯眼,回头看看刚出来的地方,也是同那些房屋一样,都是那么的高,就跟灵祈国最有名的千波塔一样,不,有的,甚至比千波塔还要高。
地面很平坦,带着白天阳光尚未散尽的热度,踩在上面,倒是很舒服。
我懒懒地沿着路走出去,茫然地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会跑的车子,这种车跟马车不一样,虽然都有棚子遮盖,可它们却是铁制的,十分坚硬。心中的慌乱再次涌了上来。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认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得令我害怕……
只能继续漫无目的地行走,行走,行走……地面的热度一点点散去,我开始感觉到凉意,从脚底直刺心头。大概是走得太久,伤口隐隐传来疼痛,我伸手覆在腹部,放慢了脚步。
如果有地方可以休息一下就好了,我环顾,发现路对面有一个木制的座椅,虽然很矮很硬,长得也很奇怪,但毕竟可以让我坐下来缓一缓。
我开始迈步。
路上总是会有奇怪的跑得飞快的车子倏然停下,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没理会,继续走。
于是相继听见那上面的人破口大骂的声音,可我不明白,他们,是在骂我吗?我根本就没理会他们呀!
“哪儿来的疯子!走路不长眼睛的!”
“是不是找死啊!活腻了老子成全你!”
“看他还穿着医院的病服,一定是精神病医院的吧?”
“喂,说你呢!聋了还是怎么着!”
我愣愣地停下脚步,看着周围几乎将我围起来的奇怪的车子,瑟缩地后退了一步,双脚已经冷得没有知觉,可我还是下意识地用左脚蹭了蹭右脚。不知道是继续走下去还是按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