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尧眼角泪痕尚未干涸,他苦笑:“真正错的是我们,我们都不相信彼此,即便口口声声说着相信,但内心深处仍然是怀疑……离斩轩,忘了吧,以前的那些事,都忘了吧……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不!不能忘!”离斩轩固执道,“我不能忘!你可以吗?你真的可以忘记那些事吗?”
“我已经忘记了。”端木尧合眼,“我累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谈这件事。”
离斩轩哀求道:“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这一次,什么都不能阻挡我们了!我会无条件信任你……也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端木尧眉睫微动,不再说话。
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怎能当做没发生呢?即便有很多的误会,但归根结底,还是有更深一步的问题症结。
虽然他也很累,很想找个人依靠,可受了伤的心,哪里那么容易痊愈?最起码,在换回羽儿之前,他无心考虑这些其他的事。
离斩轩叹了口气:“我会等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你好好休息吧!”
——————————
云之澈纵马在宽闹的大草原上疾驰,凛冽的风划过脸庞,仿若刀割,他的心更是痛如刀绞。
离斩轩和端木尧的谈话他都听见了,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只要假以时日,离斩轩便会重新获得尧儿的心,他,又被驱逐出局了。
虽然看出端木尧努力想忘记过去的事,他口中也总是这样说,但实际上,他根本忘不掉,只会令自己越来越痛苦,每次在暗处看见端木尧偷偷抹泪,他的痛苦绝不会比他少!
手里捏着一封信笺,是父亲送来的,他又在催促自己早点解决跟端木尧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了,如果自己再不行动,他会用他的方式来帮自己。
父亲的手段自己最了解,以前只是自己多方保证才将一切全权交给自己,近来老是没有进展才会催促自己。照这样看来,他只能先尽快解决西夏这边的事才能赢得先机。
没错,他要违逆父亲的意愿,坚定地站在端木尧这边!
——————————
三天时间转眼而过,拓跋颜的车队浩浩荡荡前来,声势浩大。拓跋颜骑在马背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帐蓬门口伫立的云之澈:“云将军,别来无恙?”
云之澈摩挲着手里的剑柄,抬眸轻笑:“托陛下的福,一切安好。”
“有劳云将军一路护送朕的皇后,辛苦辛苦!”拓跋颜高傲地仰头,仿佛现在端木尧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用一个孩子来要手段威胁人,算什么男人!”云之澈冷冷讽刺,“真让人看不起!”
“给哈哈……”拓跋颜大笑出声,“朕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管我用什么方法?谁像你,奉行君子之道,结果呢?还不是被离斩轩钻了空子?离斩轩得了他的心,我得到他的身,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大将军,能得到什么呢?竹蓝打水一场空,真是可惜啊可惜!”
“这话你已说过,不必再说!”云之澈眼神锋锐,“孩子呢?”
“当然是在皇宫了!”拓跋颜轻蔑开口,“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抱着他到这儿来?”
云之澈恕目而视。
拓跋颜视而不见,自在道:“朕的皇后呢?怎么还不出来?”
“拓跋颜。”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呼唤自云之澈身后传出,端木尧慢慢步出帐蓬,毫不惧怕地看着拓跋颜,“你信上只说让我来这里接儿子,可没说过其他的。所以,请注意你的言辞!”
拓跋颜想了想,点头:“不错,我是这么写的。”他目光喷火地盯着端木尧比上一次见面更加凸起的肚子,恶劣道,“可是现在我已经改主意了。只要你嫁给我,做我西夏的皇后,我就放了你儿子。”
端木尧面不改色:“现在才说,似乎晚了点。我不管,是你说要让我接儿子的,如果儿子不在这里,那什么都是白说!请回吧!”
拓跋颜微微皱眉,他本来以为端木尧会以儿子为重,什么都不顾地就答应自己了呢,没想到,还挺棘手的。
“小妖,羽儿天天哭着喊爹爹,你忍心让他再哭下去吗?早点跟我进宫,也好照顾他。”拓跋颜决定动之以情。
端木尧心中虽然焦急,但面色却仍旧不变:“你让我到西夏来是为了换儿子,我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必须要见到儿子!如果见不到他,我不会跟你进宫!其他的,就更加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