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想到这孩子是因为什么进宫的,莫浩楼对情天更是心疼了。
情天笑而不语。
对于莫浩楼的夸奖,他不否认,也不谦虚。
“在你被封为太子前,朕同你皇叔商量了,先让你住在逍遥王府,让你皇叔教你宫中的一些情况,以及分歧,但册封太子之后,再搬回东宫,你看如何?”虽然莫浩楼的本意是让情天先住在紫贵妃生前的宫殿里,可是莫天穹说,这孩子虽然小时候住在宫中,可到底在外漂泊了那么多年,先需要了解朝廷的情况。
莫浩楼知他们关系好,莫天穹做的事情也是在为情天考虑,所以也认同他的话了,便由着他们自己决定。
“如此甚好。”情天没有反对。
“你刚才说要同父皇商量的是什么事情?”莫浩楼对情天乖巧的性格,越来越满意。他虽性格乖巧,但有自己的主见。
“关于儿臣生母的事情。”
“蕊儿的事情?”莫浩楼蹙眉。
“父皇,有件事,儿臣一直想问,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件事,情天想弄个明白。
“何事?”
“五年前,您知道我生母是冤枉的,那么您可曾查过事情的真相,可曾想过还她一个清白?”如果想过,为何五年了,都没有给她一个清白?情天的问题有些尖锐,甚至有些刁钻。其实情天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知道莫浩楼有没有查过,可是,他就是要问。
莫浩楼的确不好回答,如果说没有调查过,这会让情天心寒,如果说调查过,那么紫莜蕊的清白怎么还没还?所以莫浩楼沉默了。
“情天知道为君之道,什么最重要吗?”莫浩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情天一个问题。
“儿臣打从一出生就不是在朝廷,也从没有人教过儿臣什么是为君之道,但是儿臣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情天的话,是一个陷阱。而注定,莫浩楼会掉入这个陷阱里。
“什么道理?”莫浩楼。
“身在皇家,作为帝皇的孩子,注定高人一等。”
“放肆。”莫浩楼眼神一凌。
情天和莫浩楼对视,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你啊……”莫浩楼叹了一口气,先软了下来:“是父皇对不起你。”五年前他为什么进宫,莫浩楼没有忘记。
“对,父皇没错。”情天终于移开了眼,“作为当事人,被蒙蔽了双眼,是情理之中。所以,我不怪您。”是的,十五年前的事情,情天不怪莫浩楼,如果他是莫浩楼,在铁证如山面前,他也没有选择。
谁敢保证当时一定是冤枉。他只是失望,失望莫浩楼对生母的爱,用爱经营的信任,只有那么一点点。
“情天,你可以怪父皇,父皇这一生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百姓,可是愧于你。”这是莫浩楼作为一个父亲的知心话。“五年前,父皇不是不查,而是经过了五年,当年所谓的证据已经不在,当年所谓的证人已经被杀,朕无法接受有指证你生母跟别人有染的人证存在,所以朕都杀了。朕原本处于私心保护你生母,可是最后……竟是无力回天的死证了。”
情天听着,没有回话。
“情天,父皇跟你坦白的说,五年前,朕知道你母妃是被冤枉的,所以朕不是不想查,而是没有证据无从查起。朕也知道后宫之中,哪些人可疑,可是没有证据朕动不了,就算有证据,有些人朕也不能动。”如果动了任贵妃,任将军必定心怀恨意,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他太懂。
任将军手中的军权还在,这个时候,的确不能动任贵妃。而且任将军牵连的大臣很多,如果动起来,势必有大臣跟他联合起来。到时候乱的不是后宫,而是朝廷内部了。
不过,任将军这个眼中钉,莫浩楼迟早是要拔掉。军权可以落入外人的手中,可这个人必须为朝廷效力,他不否认任将军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所以不否认他的功劳,可是这功劳不能成为他张扬的靠山。
“所以,如果先把任将军解决掉,那么任贵妃是可以动了,我可以这样理解父皇的意思吗?”情天反问。
而莫浩楼,依旧沉默了。
这是默认的沉默。
“父皇,你知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吗?”情天转移话题。
“小情天心里不痛快,父皇明白,咱们父子就当个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一样,情天私下不拿父皇当皇上,就如同拿母后当奶奶般,情天想什么,父亲都听。”莫浩楼放下身段。
“我母亲在语亲王府,因为生了儿子,会威胁到语王妃的地位,所以语王妃收买接生婆,用药物让我母亲流血不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