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英从雄鹰的身上拿下一封信,从信的厚度上来看,似乎信中的内容不小。莫天穹拿着信走开,乌玄边,只留下了情天。
莫森芜见状,上前几步。他站在情天的身边,犹豫着,却没有说话。
情天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牵着乌玄漫步往前走。
“情……情天。”莫森芜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声音像蚊子在叫一样,只是那张俊脸,不知怎的红了起来。
“嗯。”情天应了一天。
两个人又沉默了,莫森芜不知该说什么,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甚至这两年来,他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情天回来了,他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可现在碰到了,他又成了哑巴了。现在的情天长得太好看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甚至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情天了。
“我不怪你。”在莫森芜想着该说什么的时候,情天说话了。
“啊?”莫森芜惊讶的看着情天。
“你不用管记着我的手伤,我不怪你。”情天看着前方,风吹过,拂动着他的衣衫。夕阳下,有那么一刻,这个孩子不似凡人。
这会儿,莫森芜听清楚了:“为什么?”他害了他的手,如果吕廷旭医不好他,他的手也许就这么废了,手对人来说是多么重要。莫森芜这两年一直受着煎熬,随着年龄的长大,他知道自己当年错的荒唐,他对情天的每一次欺负,就像在折磨自己的心一样。
其实,他不讨厌情天。
也许第一次是讨厌的,因为听着语钦的话。可后来他真的不讨厌情天,他总是在情天的面前走动,他问题说出恶意伤害的话,只是他不喜欢情天对他的忽略,为什么情天会对莫森翼那么友好,对自己那么无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没有为什么,小的时候不懂事,吵架打架也算正常的。”只是小时候不懂事的吵架,在情天眼里,真的不重要。以前年纪小,不懂手废了是怎样的一个概念。这两年跟着玄空,他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心胸,他也习惯一只手不能动的生活,吃斋念佛,所以他并不计较这些。说起来,他只是不在乎莫森芜这个人。
“可是……可是……”话塞在莫森芜的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可是他能说什么?他能说你要在乎,你不要这样?真正闹这样的是自己啊。
“小朋友。”吕廷旭坐在马上,听着这个别扭孩子的话,觉得好笑。一个想告诉对方自己在意,一个告诉对方自己不在意,只是年纪小,他们都不懂怎么表达。
“啊?吕神医。”莫森芜对吕廷旭倒是挺尊重的,估计是因为这个人大概是唯一一个能医好情天手的人,否则以他大明国五皇子的骄傲,哪里会这么客气。
“都说了别叫我神医,我不是神医。”神医那是形容有医德的大夫,他承认自己没有医德。当然,谁规定大夫要为百姓服务的?他只喜欢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事。
莫森芜不说话了。
“你放心吧,小情天的手希望很大的。”是很大,只是不保证。
“嗯,谢谢吕神医。”只要情天的手能好,让他做什么事情,他都愿意。
“都说了别叫我……算了,随便你。”吕廷旭无语,翻身上马,自个儿骑马找乐趣去。
莫天穹其实早就看了信,只是瞧着莫森芜找了情天,才没有上去。
“主子,接下去怎么办?”刚才的书信,莫天穹给了成英看,成英看后惊讶不已,没想到徐咏探竟然和帝都的人有联系,而且……视线回到情天身上,这件事,真的有些复杂。徐咏探和帝都的人牵出了十年前的冤案,这件冤案牵扯出了温情公子的身份,如此的大事情一旦公开,成英不敢想象。
“回帝都再说,先去查跟徐咏探在天都接触的人是谁。那天出现在土地庙的黑衣人必须要查出身份,我有预感跟徐咏探他们扯不开关系。”莫天穹冷静下令。
“是。”
书信在莫天穹的手中,直接变成了粉末,他摊开手,粉末随着风吹散了。这是何等的内力?众人看见了,忍不住惊出一身汗。吕廷旭见怪不怪了,他和莫天穹的交情非比寻常。
“天穹叔叔的武功也是师父教的?”情天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就好奇,只是一直没有问,今天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好奇了。
莫天穹抱起他,让他坐在马上,然后自己翻身上马:“不是,我虽是师父的弟子,可武功并不是师父传的。”
“啊?”情天好奇了。
莫天穹轻笑:“虽不是师父教的,可也的确是皇觉寺正统的功夫,有机会再告诉你。”
“可我现在想知道。”情天转过头,看着莫天穹,但只看到莫天穹的下巴。这几天事情多,又时间赶的急,男人的下巴有些胡渣,这对一向讲究生活的人而言,大概是一辈子也很少碰到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