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李闲自树枝上暴起扑向闻人韶。
闻人韶边躲边道:
“人家能赶走,与你何干,当了几年潜匪,果然比留在宗门舒坦?看来擎天之柱真是养人,能把师叔你老朽的脸皮,再养厚实一些!”
李闲大怒,他毕竟是金丹修士,不动仙力,拳脚功夫也远胜闻人韶。
见闻人韶不敌,许望闻提剑相助。
可是他二人都是刚刚开脉,对于李闲来说,真如小孩一般。
闻人韶连忙道:
“你若是扒了我的皮,不说我老爹会大发脾气,就是我那几个师兄,恐怕也不会与师叔你善罢甘休。”
李闲手上动作一顿,喃喃道:“老爹?你……难道师兄也来了?”
言语间颇有些胆怯的意味。
闻人韶嘿然一笑,趁他停顿,双手长刀悍然劈下,将李闲头上稀疏的头发砍下一缕。
李闲大怒,忽然上前,手臂抓住闻人韶、许望闻的后衣领,将两人提将起来。
他二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虽然尚未发育完全,但个头也均极高。被金丹修士提起来,竟似小猫小狗一般。
许望闻大怒:“将我放下!”
李闲哼了一声,对着闻人韶说:“我杀不了你,难道还治不了你吗?我是叛逃弟子,你小子又算什么东西。”
擎天之柱层峦叠嶂,怪石嶙峋。
灵气浓郁,气候潮湿,多山洞,多泥沼。
李闲说完这话,疾步走向某一山洞,双臂用力,将他二人扔到洞里。
闻人韶连翻几个跟头,与许望闻狠狠跌在一起,头部撞在他的后背。
还没反应过来,李闲便拿出一张符咒,贴在洞口,形成透明的强大结界。而后转身离开。
闻人韶连忙爬起,向外一看,不由一呆,已然认出。
符上画的是隔离咒。
李闲将闻人韶、许望闻扔到山洞里后,转身离去。
他的隔离咒乃是由金丹巅峰修为修士画出,非有同等修为之人不可破开。
尽管李闲听闻人韶说有同门就在附近,但要打破隔离咒,找到他二人,也要花些功夫。便让这两个尚不能辟谷的小辈在这里挨几天饿,吃吃苦头,知道招惹前辈是何等下场。
他对着山洞哼的一声,不敢像临子初他们御剑飞行。
然而刚走了没有几步,西方有磅礴灵压威慑过来。
李闲大惊,以为是苦终宗的师兄寻来,吓得呆了。
但他很快发现这灵压是由一个元婴修士散发出来,不可能是苦终宗的弟子。苦终宗护宗九番队,向来喜欢以番队为列,一同外出任务,极少独来独往。
李闲微微松了口气,抬头一看,便见一个长耳白须修士,踏剑而来。
李闲见到此人,面色微不可见的僵了僵,但很快恢复原状,上前迎了几步,道:
“如威老祖,什么样的仙风,把您给……”
话音未落,被称为如威老祖的长耳白须修士,忽然抬脚,用力踹了李闲的肚子,将他踹出老远。
李闲啊了一声,重重摔到山上,山石滚落。
孙如威道:“方才我观此处有异样,似乎有不同寻常的灵压,连忙赶来,为何见到你这小子?”
原来,这孙如威,是擎天之柱的散修抢匪。
他性情暴戾,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不仅抢劫新来的年轻修士,甚至还会抢劫比孙如威修为低下的潜匪修士。
真可谓一视同仁。
说起来,若不是孙如威在李闲冲击元婴的关键时刻勒索,他也不会至今仍不能结婴。
所以,李闲见到这孙如威,实是敢怒不敢言,十分厌恶。
孙如威双眼如电,走到李闲面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问:“说,方才有谁在这里?”
这一脚,把李闲踩得气闷欲呕。他忙喊:“老祖饶命,我说,我都说。”
孙如威又碾了两下,才将脚收回。
李闲心中破口大骂,爬起身后,缓缓将临子初的事情讲了。
孙如威听得认真,时不时问上两句,然后摇摇头,道:“不对,不是寒龙卧雪,而是另外一种感觉……让我这种御兽修士……”
话未说完,孙如威拉住李闲衣领,将他扯来,道:“那临子初去了哪里?你随我同去。”
“老祖,他们向东到九曲八关。小人还有事,不……”
“莫说废话!”
“是,是,”李闲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那老祖能不能松开手?我跟你走便是。”
孙如威仿若无闻,继续扯着李闲颈后的衣领。
便如方才李闲扯着闻人韶、许望闻。
李闲心中暗叹,这业报来得好快!
这边却说。
临子初三人借闻人韶的帮助,离开那里后,匆匆裹上伤口。御剑朝东,不敢有丝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