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凤昭明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却不好同束忠明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束忠了然道:“原来你也会担心百忍宗主。既然如此,为何不将金丹还给他?白害得我们路上受了那许多罪。”
这句话凤昭明听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一怔,道:“什么?”
“嗯?我说凤仙君也会担心百忍宗主么。”
“不,你说……你说本君没将金丹还给百忍宗主?”
“是啊。”束忠见凤仙君身体忽然抖了起来,也有些害怕,小心翼翼道:“若非这般,我们可以御剑飞行,不必……不必辛苦走路啦。凤仙君,凤仙君!你怎么了?”
凤昭明的脊背陡然升腾起一股凉意,直令他眼前发黑。
他终于知道这种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什么了。
有些问题,凤昭明之前没有去想,甚至可以说是不愿意去想。
那就是,刁拙与百忍关系并不亲密,他为何会开口邀请百忍出招,替他制伏玄英仙尊呢?
“本君……”
凤昭明身体略一踉跄,后退了一步,才自言自语道:
“已将金丹,……还给他了。”
时间向前推移。
另外一面。
正梧洲,野岭仙峰!
那老者一身浩瀚的灵力,气息磅礴,将千晴与临子初两人逼得齐齐后退一步。
他二人对视一眼后,缓缓点了点头。
便见眼歪嘴斜的两位少年修士容貌逐渐恢复,又变为星眉剑目,气质轩昂的仙家弟子。
“前辈好见识。你怎知我是望我族人?”
“望我尊族世代与兽类交好,对野兽研究既深,又极为偏袒。你说的那番话,寻常修士自忖身份,是不会说的。也只有望我族的修士,胆敢如此呵斥我。”
千晴笑道:“原来如此!若没猜错,你便是野岭仙人了?”
野岭仙人没有回答,他神识外放,落在两人脸上。
当他看到千晴那张与先父极为相似的脸时,野岭仙人陡然睁大双眼。
他将手中钓鱼的竹竿扔到一旁,站起身来。
“呼——!”
风声响过,野岭仙人身形晃动,顷刻间出现在两人面前。
千晴只觉得脸上有狂风吹来,下一瞬,那老者忽而伸出精铁般的劲瘦有力的双手,狠狠扼住他与临子初的颈间处。
千晴与临子初甚至来不及反应,两人便双脚离地,被箍着悬空。
千晴大怒,待要挣扎,却被扼住咽喉,话也说不出来。
“说!”
野岭仙人双眼凌厉,狠狠瞪着千晴,忽而道:“你到底是谁?”
千晴气息一绝,见野岭仙人出手如此狠辣,连忙挣扎道:“误会……前辈……你是我先父的师尊,我的师祖。这位是我未过门的道侣临子初,我来这里是要求你首肯我二人婚事……”
野岭仙人手不松反紧,他双眼通红,直欲冒血,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千晴见他表情恐怖,心中一惊,只觉野岭仙人与望我族恐怕有什么隐情,是以皱眉不语。
野岭仙人也没想听他回答。
只见千晴一身红色劲袍,衣领处忽而松动。
有一枚金灿灿的令牌,从他胸前浮了出来。
这令牌乃是千晴演武会第一名的凭证,上面刻有“望我千晴,甲首”六个大字。
野岭仙人呆呆地看着令牌上的几个字,喃喃道:
“……望我千晴……望我千晴……望我千晴!”
连念三遍后,这令牌便晃晃飞进了野岭仙人宽大的袖口中。
临子初爱千晴如爱性命,见千晴令牌被夺,猛地挣扎起来,他势若疯虎,不要性命般欲将令牌夺回。
“原来是寒龙卧雪体。”
那野岭仙人猛地松开箍住他二人喉咙的手指,转身欲走,道:
“擅闯野岭仙峰,罪可致死。念你二人与望我东昆有些渊源,我便放你们一马。快滚!别叫我再见到你们。”
千临二人被野岭仙人强悍的灵力震慑住,双膝一软,忍不住向后倾倒。
他们连忙拔剑,撑住地面,方才没有出丑。
临子初脖颈间有五道深紫发红的指痕,勒得他不住咳嗽。
可他站稳后第一件事,便是开口急切道:“前辈!你将令牌……还给阿晴!”
千晴连忙拉住临子初的手臂,道:“那不要紧。喂!野岭仙人,你辈分高。我二人这次前来,是请你首肯我们的婚事,你若答应,我二人即刻下山。”
闻言野岭仙人猛地转回头。
他个头高大,比千临二人还高上一头,极有压迫力。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想清楚后再回答。小子,你到底走不走?”
野岭仙人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无风自动,逆上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