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千晴视若珍宝的青色刚卯,曾被却炎二鹤的灼热气息碰过,碎成几片。
凡玉难存,自然不能带到这等险地,被好好安放在千晴的寝宫。
此时千晴忽然管临子初要,临子初如何能拿得出来?
他想了想,正要开口辩解。
千晴道:“奎兄,闻人兄,我与他有些事要谈,麻烦你二人先行去后院,将那些小儿身放了。”
尽管奎山心中打了几个疑问,但见千临二人神情古怪,还是没问出来,轻轻将房门关上。
几乎是关门的同时,千晴就催促道:“快拿出来。”
“……”临子初张张口,道:“我……实是拿不出。”
“好啊,”千晴二话不说,先发制人,咄咄逼人道:“拿不出来,是要私吞吗?那刚卯于我而言重逾性命,你……你当真可恶至极!”
话音方甫,千晴右手前伸。
有两条蛛丝,犹如绳索般,蟒蛇一样,扑向临子初。
临子初猝不及防,被猛扑向后倒去。
这蛛丝来力极大,质地又黏,捆在临子初手腕处,如同铁箍。
临子初勉强掌控平衡,没摔在地上,可刚一站起来,就被千晴抓住手臂,提审犯人一般,被抓着坐在了桌上。
临子初轻叹一声。
除去千晴,恐怕没人胆敢这样对他了。
说起来,索要刚卯,当然是个幌子。千晴只是想要个借口,来搜身罢了。
临子初既然明白了千晴的心思,也不会再做抵抗。
桌上摆放的油灯茶碗,被‘哗啦’扫到地上,碎成粉末。
千晴喘息急促,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临子初,低声问:“你将我的刚卯放到哪里去了?”
临子初道:“我也不知。”
“那好,我来替你找找。”
言罢,千晴抬起右手,在临子初眼上一晃。
所有银针尽数被吸到千晴手上。
千晴随手将银针放到一旁,用双手去碰临子初的眼睛。
用手挡住临子初的下半张脸,只认真的凝视这双眼睛。
当一个人内心深处,觉得某种事情一定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那么无论怎么看,两者之间都没有相似之处。
只有内心不再抗拒,方能揭开面前的迷雾。
千晴看着临子初的眼,手指猛然变得僵硬。
他逐渐向下,摸索到临子初的肩膀、胸前、腰间。
临子初浑身颤抖,张口呼吸急促,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没有办法。临子初实在是太过眷恋、太过思念千晴。即使被这样轻轻触碰皮肉,下半身也硬了起来。
感受到临子初起了反应,千晴手指微微停顿。
……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他低下头,将额头靠在临子初的肩膀。
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千晴双手在临子初腰间、腿部、膝窝触碰。
十年前,千晴刚被正阳仙宗找到时,曾细细询问过瘦喜。当时瘦喜说,他并不知道千晴遗忘的心仪之人究竟是谁。
那时千晴以为自己的一切都会告诉瘦喜,所以被自己遗忘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临家庄的人。
这些年来四处找寻,也没有结果。
却没有想过,其实自己从一开始就走了岔路。
他其实就在临家庄。
想到这里,千晴哑声说:“好你个临子初,你好……你瞒得我好苦……”
临子初心中又痛又急,脱口而出道:“阿晴,我……”
这个莫名熟悉的称呼,让千晴几乎跳了起来。
他满脸通红,胸腔剧烈起伏,大声问:“是你?告诉我,是不是你!”
临子初道:“阿晴,将我的手解开,我想……”
“是你!”千晴神情一动。忽然又靠近临子初,将脸埋到临子初的肩膀。
忍不住放声大哭,大喊:“你瞒得我好苦,你瞒得我好苦!”
临子初只觉肩膀一热,喉咙哽咽,也跟着哭了起来。
他双手用力挣扎,蛛丝深陷入肉,也不知休止,拼命凑上前,用唇碰千晴滚烫的耳垂。
不住说:“我错了,是我错了!阿晴,我好想你,大哥好想你……”
一边吻千晴的脖子,眼泪一边涔涔而下。
千晴脖颈处青筋暴起,抽泣着吸气。
他喘息急促,涕泗横流,无尽的热气喷洒在临子初的肩窝处。
听了临子初流露真情的言语,千晴怒不可遏,他的头仍靠着临子初,左手却紧紧攥住临子初的衣领,指骨泛白。
大声问道:“为什么?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临子初说:“因为我……”
矮房外,忽然有人静悄悄的推开房门。
破旧的木板门发出‘嘎吱’声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千临二人抬头朝外看去。
就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突眼男孩,手指扒着门,目光痴呆的看着屋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