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缎有些着急“怎么了?诺迓吾有什么地方不对?”
对于毫无关系之人,不但共享了自己的记忆和感情,还对自己如此关切,不得不说,心里还是会产生几分喜悦。
“嗯,诺迓吾的眉心有一颗六角形的雪花。”他沉思片刻“这应该是你的,但锁骨这儿却有一朵桃花……我怀疑这是我的……”
“呵呵,的确,我们都不曾做过继承,自己的印记是什么的确不知。但在同一人身上出现两个标记,这真的很少见。”坐在我的床头,他似乎知道我在什么方位,伸手指着我的眉心“它漂亮吗?”
“很美。”鹭飞尘由衷地赞叹“但我的桃花也很美~”
“诺迓吾,我可以看看吗?”白缎的眼睛是看着我,虽说知道他无法瞧见,但还是觉得他那双眼睛其实是好的,而他却看着我。
不过,他刚才话里那个看……
“可以吗?不过你会有些难受。”见我迟迟不回答,白缎微微不安的询问。
“嗯。”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他看不到,才又回答了声。
“呵呵~”再次轻笑,而他的笑容柔美的仿佛是深秋后的第一场雪,淡泊的蓬松“谢谢。”
随着谢字的最后一个落音,从他腰上滑下一条白蛇,冰冷的身躯游走进我怀里。
晗刺见有同样的灵宠占据他平日的宝地,立刻嘶牙咧齿。最后还是鹭飞尘无奈的把它抱在怀里,才安静下。
白蛇全身散发着如星辰一般的光芒,鹅黄色中带着绚丽的银白。
白缎细细的用手抚着我的脸颊,目光含笑着“诺迓吾长的很漂亮呢~”
明明是轻薄的动作和话语,从他口中说出的滋味却是如此的不同~完全就不是调戏,而是爱慕。
“谢谢夸奖。”难得脸红的转过头。
“呵呵~”这动作似乎让他觉得有趣,再次的轻笑。
可这笑声戛然而止,白缎忽然起身,掀开我的被子,脸色苍白“你身上这些伤痕怎么回事?”
鹭飞尘也一步走来,扯开我的衣服“鞭痕?他们?他们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就不知道反抗吗?”
自己拔了个精光的赤条条躺在他们面前,有些尴尬的想要拉拉衣服或扯扯被子,都被他们同时制止。
“呵呵~”明明都是笑声,但我的笑声就听上去有些傻乎乎“我连继承都没完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对手?”
“是谁?”鹭飞尘沉下脸“那个女人?”
白缎则再次落座,指腹徘徊在那些刚刚揭盖的伤口上。微微偏凉的体温给炙热的鞭伤减去不少疼痛,而还在低烧的身子似乎也因为长时间的集中精神而感到疲倦。
“这个家,是女的多了去了~”摆摆手,对此无所谓的调侃“谁让我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这也算是个教训。”
“晗刺!”鹭飞尘却并不打算放过,叫来那只小家伙,而晗刺愧疚的躺在我身边,轻轻舔着我的手臂,身上散发着在继承时,我看到他记忆一样的光芒。
鹭飞尘合上眼眸,片刻睁开,却是闪过一丝杀意“你就不会让晗刺通知我?”
这句话倒是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通知你?”与你,我们非亲非故。更多的,你对我有几分厌恶。
再去找你,我这算什么?自讨没趣,还是不知好歹?
鹭飞尘一时噎住,半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呐呐托付我照顾你。”
说得这么迟,是因为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吧?不好意思还说?扯着笑容再次摇头“这次继承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实在愧疚,这些小事也没多大麻烦。”
“身体很虚弱,昏迷了多久?”一直未开口的白缎为我盖上被子“看来,关于灵宠的事情,需要延后。”
“晗刺说,他在冷缸里昏迷了一天一夜,然后一直到现在都半昏半醒,没有进过食。”鹭飞尘的回答很僵硬。
“这期间,就没有人来看过?”白缎并不是指责谁,反而只是好奇。
“管家似乎进来看过,但看他没死就又出去了!”这次却是咬牙切齿。
“看来卡族需要整顿了啊。”白缎帮我紧了紧被子“还冷吗?刚才真是抱歉,我的体温偏低,让你不舒服了。”
“没有,触碰很舒服。”热的有些难受,想要伸出手,却被白缎不着痕迹的塞了回去。
其实,我个人觉得,这件事并没什么大不了。就算挨一顿打,也无所谓……
别把一件小事搞这么大,我根本就不希望有人因为我而怎么样。这个家族已经跟随他原本的脚步走了很久很久,没必要为了一个外来人改变。
“卡族就这么放任这些下人?家母就算了,可下人都是如此……”白缎惋惜的摇头叹息,不过依我看,他完全是在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