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刹不住飞行的速度,直线跟着云海往下坠落,高空下坠,失去了重力一般,心在胸腔里荡得特别难受,一路坠,一路心荡,她的呼吸都乱了。
下坠似乎永远到不了尽头,她尖叫的嗓子哑了,仍不见停止。
倏地,她看到地下有个巨大的空洞,围绕着紫色的黑气,那空洞很像宇宙里的银河,紫气旋转,她瞬间跌了进去,再次往下坠时。
“这是要去地府了吗?”
她越来越冷,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哇哇大叫,却是无济于事,最后只能闭上眼睛乞求这刺激的下坠能快点结束,不然她的心脏就快爆了。
哐啷一声,她落了地,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又不同了,满眼的荒芜,一片绿色的植物都看不到,风吹拂着沙,沙尘滚滚,地面是泥土制的,因干旱龟裂,大面积的龟裂。
这里又是哪里!?
她慌乱地查看四周,但一个人影,或是一只动物都看不见。这时,她倒不飞了,只能靠脚走路,她沿着龟裂的地面前行。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她的呼喊被风吹飞,在荒野里沙沙作响。
远处,千奇百怪的山石里有一扇门扉,直立于天地间,她看到后直往那奔。等接近才发现,这门巨大的离谱,站在门前的自己好比人类房屋门前的一只蚂蚁,仰头也看不到最高处。门上头挂着一枚巨大的锁,青苔和蔓藤几乎将它覆盖,十分陈旧。
这地方是在黄山吗?怎么她从来没见过?她敢肯定这地方从来没在旅游景区的名录上出现过。这么一个地方,若真是景区,这么壮观,怕是早人山人海了。
这锁将门给锁死了,缠绕着锈蚀的链子,她很好奇门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不然为何要用这么一把巨锁锁住门。这门就是不上锁,普通人也是打不开的吧。而且有锁的话,必定要有钥匙,那钥匙该有多大?她又望了一眼大锁,突然发现这锁没有锁眼。
没有锁眼要怎么开锁?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沿着旁边的怪石,一步步爬上去,反正她现在是灵魂出窍,就像上回跟着阿宓的元神飞翔一样,别人看不到她,她也不会受什么伤,是个虚幻的存在。
接近大锁时,脚下没有了跨跃的石头了,她走不过去,随即往后退了几步,一咬牙一跺脚往前助跑,用尽力气跳了过去,险险地抓住了锁边缘的链子。
这链子十分粗壮,每个环都像一条小路,她这体力算是被神农鼎养出来了,这么耗费体力的事,做完了一点没喘。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锁,想看看这锁是不是挂反了,锁眼会不会在朝门的反面。
结果一样没有,除了湿滑的海苔和粗壮的蔓藤,这锁完全看不到将它打开的可能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是想得太出神,忘了脚下有苔藓,一个打滑,她从锁上跌了下去,下面是无敌深渊,她控制不住降落的速度,发出尖叫。
“默默,醒醒!”
她震颤地张开眼,入眼不再是巨锁和门扉,而是魅罗紧张的脸,下坠的恐怖顷刻退散,只余下他醒来的欣喜。
“魅罗!”她扑进他怀里,“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他醒后便发现她睡在身边,怎么喊她都醒不过来。
他只记得将雨默扔给烛龙后便被风吸进了漩涡,和其他的妖一样一起卷往了魔物的血盆大口,为了保护自己,他将妖力全部释放,险险地避过了锐利的尖牙,许是妖力被过度的释放,他变得很虚弱,顶过第二次咀嚼后就晕了过去。
“这里是哪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他应该在血盆大口的嘴里才对。
“血盆大口的嘴里……”
他一骇,随后生气道,“烛龙呢,蜀都他们呢?”他明明要他们保护好雨默的。
“他们都在外面。我想救你就跟着进来了,他们……他们没跟上。”
这含蓄的说法,魅罗压根就不信,板起脸道,“你做什么犯傻!?”将她扔给烛龙就是为了保护她,她却傻傻地自己送上门了,现在好了两个人都被困住了。
他口气听上去极不好,雨默觉得很委屈,“你凶什么!我也是不想你死啊。说好了要同生共死的,你却一个人逞能,算什么嘛。”她越说越委屈,委屈地掉下了眼泪,“我费了那么大劲救你,不是让你来凶我的。”
魅罗是最见不得她哭的,但又生气她这般冒险地来救他,不爽道:“不许哭!”
听闻,雨默哭得更凶了,泪如雨下。
“默默……”他无奈至极,软了口气,“我不是凶你,是紧张你。”
“谁要你紧张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比你好!你还晕过去了呢,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就被血盆大口吃了。”她抹着眼泪,模样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