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默愣了愣,“元神?”
“嗯,这是它常玩的把戏,经常用这个方法戏弄人,至于它的本体……”它停了下来,悬浮在空中,“你看……”
雨默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
底下的岩浆无尽地翻滚拍打,却神奇地不觉任何炙热之感,要知道岩浆是极高温的东西,离得那么近,烫都能被烫熟,但地下的岩浆一点没有热气,像血管里流过的血,澎湃不止,经过无数条线路汇聚向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有个巨大的肉球,上头布满了类似青筋一样的纹路,随着岩浆的流入,肉球诡异地跳动着。
咚……咚……咚……
它跳动的极有规律,就像是……心脏。
心脏!?
雨默吃了一惊,“莫非……”
“嗯,你猜对了,这才是赑屃的本体,确切一点说……”饕餮朝肉球飞了过去,然后飞起一脚狠狠踢向它,“这是赑屃的心脏,而你说的岩浆是它的血……”
肉球被重踢之后,收缩了一记,还没等雨默反应过来,底下的岩浆澎湃地更加汹涌了,宛若海啸前夕。
“哇,疼死我了!”
一声巨吼,响彻在整个空间里。
雨默的耳朵被震得起了耳鸣,慌忙捂住耳朵,抬头四处张望,这声音不是从一个方向来的,而是在空间的正中央。
“赑屃,你要再不出来,本君就要踢第二脚了。”饕餮已抬起了脚。
嗖的一声,一团小黑影飞了过来,悬浮立定在它跟前。
赑屃捂着胸口,龙头上渗出了一滴豆大的汗。
“要不要这么狠!”
“谁叫你欺负本君主人的。”
赑屃瞄了一眼雨默,雨默也正看着它,再看看那肉球。
那么大颗心脏,那么本体得多大!?
赑屃妥协了,狠狠瞪了她一眼,吹出了一口气,“好了,老子解开结界。”
哐啷一声,冰晶的世界瓦解粉碎,如钻石尘雨般飘落。
结界解除后,饕餮带着雨默飞了上去,赑屃还在下面,抚着自己的心脏。
“老子的心,你可受苦了!”
雨默见后,觉得不可思议,“饕餮,它到底是……”
“龟!”
“龟我知道……具体呢?”
“岛!”
“岛?”雨默吸了一口气,冥冥中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饕餮摸了摸她的脑袋,“丫头,蓬莱岛就是赑屃,它就是这整座岛。”
雨默咽了口口水,脑中空白了一分钟,然后惊呼:“OH,MYDOG!”
“赑屃是一只可以将三山五岳都驼上身的巨龟,所以蓬莱岛会漂移,不是岛,是赑屃在海里游。”
“你哦什么,哦什么意思?”赑屃处理好自己的心脏,也跟了过来。
雨默见到它就像见到鬼一样。
蓬莱岛就是它的本体,那它吹一口气,真能吹飞她,它没信口开河。
“哼哼,你这表情……”赑屃嘚瑟了,“看来是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告诉你老子可是……”
但是雨默的惊惧很短暂,也就几十秒,突然飞扑了过去,掐住了它的脖子。
“你就是蓬莱岛,那你肯定知道白泽在哪,快告诉我,白泽在哪!”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此事,只要找到白泽,她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快说,不说我掐死你!”
“你这疯婆娘,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雨默毫不示弱,“破龟!快告诉我白泽在哪!?”
一人一兽又掐上了架。
赑屃元神很弱,完全打不过癫狂的雨默,被她掐着脖子,倒挂了起来。
“快说!”
“你先放老子下来!”
“没门!”
“尊老爱幼懂不懂?”它当然不可能是幼。
“你先爱幼,我再尊老。”比起它这只不知道活了几万年的龟,她幼的堪比受精卵。
她死命摇晃它,当它是一条鱼。
“老子说了,老子说了,你别摇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雨默端正了它的身体,“快说!”
赑屃被摇得都斗鸡眼了,晃了晃脑袋,努力调整焦距,“没了!”
她唇齿一颤,“什么叫没了?”
很显然,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杀光了!”它平静道,摊开鱼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骗我!”
“老子干嘛要骗你,这岛上发生的事,老子都知道,就是杀光了!”
雨默不信,拼命地摇头,“不会的,一定还有,肯定藏在哪里了。”
“没有了,这岛上,现在连只鸟都没有,还有什么白泽,前一阵子来了一伙人,不由分说地大屠杀,白泽就是被这群人屠干净的。”
听闻,雨默空白了大脑。
没了!
灭绝了!
魅罗……没救了!
赑屃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