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妖的嘴巴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没有说出话来。姗洱起身为她端来茶水,小心的喂她喝下。
“你伤得很重,需要好生修养。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
终于,仙妖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是……过路人。”
仙妖朝周围看了看,不见其他人,带眼中的疑惑更甚。
“谢谢你。”
“你应该谢谢我的主子。”
仙妖不解,“你的主子?”
“就是你求救的那位姑娘。”
仙妖想了想,“她现在在哪?”
“现在是子时,她安歇了,有什么话,你明天再跟她说吧。”
忽然,仙妖表现出非常惊恐的样子,挣扎着想坐起来,姗洱扶着不让她动弹。
“你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不能起来。你不要怕,有我们在,伤害你的人不会有机会的。”
“不,不。”仙妖表现得很恐慌,“你们不懂,它很可怕,就算你们有几个人也不可能赢它。如此深夜,你们竟然还敢在这里夜宿,实在太冒险了,不,我要走,我不在这里睡觉。”
姗洱加重力道将仙妖摁住,“在这个时辰你走出去,难道比跟我们在一起更安全吗?你一个人,伤重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对方真如你说得那么可怕,你现在落单在外,才会最危险。”
听到姗洱的话,仙妖逐渐安静下来,看着她,努力平和着自己的呼吸,但眼中凝聚着散不开的惊惶。
姗洱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危险潜伏在这片山林小河边,等仙妖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将声音放得很轻的问她。
“我帮你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你的伤都很奇怪,能告诉我是什么人伤的你吗?”
仙妖沉默了良久,一滴泪水滑过她的眼角,姗洱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是我的夫君伤的我。”
姗洱一愣,“……”
“又或者说,是我的姐夫。”
姗洱一头雾水看着仙妖,到底是夫君还是姐夫?
“我是仙妖族的三公主,我叫画雨,有两个姐姐,大姐是仙妖族的圣女,终生不能离开仙妖族的领地,二姐叫画风。在我八万岁的时候,二姐不远万里嫁到了这里,成为狸猫妖族的元妃。”
因为是仙妖族,带了一半的仙根,因此仙妖族嫁给妖族算得是下嫁,画风的出嫁场面非常的风光,狸猫妖族都觉得他们得了仙妖族二公主是他们的福气,对画风很是尊敬。狸猫妖族的族王对画风很疼爱,两人恩爱有加,感情与日俱增。但是,画风嫁到狸猫妖族两万年里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狸猫妖族里渐渐传出不好听的谣言,狸猫妖族的族王打算祭拜狸猫妖元祖,祈求他能给赐予子嗣。
那天,祭拜大典完成之后,族王很高兴,推掉了所有的事务,独自陪着画风四处游玩,不想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出了意外,画风掉下山崖,惊怒了在山崖底下睡觉的飞天毒齿鳄,脾气暴躁有名的飞天毒齿鳄对画风穷追不舍,即便族王挺身相救也没能从鳄嘴里救下画风。
画风死后,仙妖族和狸猫妖族都十分悲痛。狸猫妖族的族王整天不吃不喝,亦不处理族里的事情,狸猫妖族为了能让自己的族王重振雄风,又道仙妖族求亲,希望能延续两族的姻亲关系,将仙妖族的三公主画雨嫁给狸猫妖族的族王。
起初,仙妖族的族长不同意,已经嫁过去一个女儿没有善终让他很痛苦,但狸猫妖族锲而不舍的求亲,终于用真诚打动了仙妖族族长。他觉得,狸猫妖族的诚意如此足,画雨嫁过去肯定不会受委屈,嫁给别人未必会得到比嫁去狸猫妖族更好的呵护。
画雨嫁过来半年,狸猫妖族的族王没有找过她一次,两人就连洞房花烛夜那晚都是分房睡的。但是,族王让下人将她照顾的很好。久而久之,狸猫妖族里都传说着族王重情重义,誓死为死去的元妃守身。画雨本就不想嫁,还是嫁给一个自己当了几万年的姐夫,心里很是排斥,狸猫族王不找她,她每天都乐得轻松,生活的自由自在,自己找乐子打发日子很是快活。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近一年,狸猫族王开始主动和画雨一起吃饭,找她聊天,甚至在半年前的某一天晚上到她的房间找她同床而眠。画雨那晚在梦里惊醒看到族王睡在自己身边,吓得一脸惨白。那一晚,他强行给她迟到了很久的洞房花烛夜。
画雨以为自己和狸猫妖族族王的不愉快在那一晚之后就能结束,没想到,从那之后,每一个晚上都成了一个个噩梦。族王不单单每个晚上都来跟她同床睡觉,更会用一日比一日变态的手段折磨着她,不管她如何求饶都不会放过她。每晚从他的手里偷得一口气后,她总会哭着想回家,想念自己去世的二姐。她不懂,难道二姐在世时写回家的信都是骗人的吗?她说族王对她很好,是个做事温柔且脾气很好的男子,为何她感受到的族王如此残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