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

没想到，幻姬听到笑声变大了。

幻姬又连着戳了三下，发现帝尊竟然像止不住一般的又笑了。

恨不得躲进地缝的幻姬实在是羞得没办法了，从千离的胸口抬起头，伸手捂住千离的嘴巴，“帝尊不准笑。”

千离含着笑意的双眸让幻姬看得想跳脚，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不准笑。我又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只是一时嘴快。”

待到帝尊收了笑，幻姬将自己的手放开，看着千离，一张小脸红得不像话，连跟他对视的目光都变得闪躲，“赶紧睡觉吧。”

“脱口而出的，往往就是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幻姬：“……”才不是！是没有经过大脑的错误话语。

她不说话！不说话！

“不要太迷恋本尊。若是你把持不住就不好了。”

幻姬：“……”

她是个矜持的姑娘，才不会对他把持不住呢。她绝对不出声说话。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她心里必须要说的话。帝尊，你自恋到这般境界，就不怕被群殴么？

千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说道：“以后你该不会为了让我亲你而变成话唠吧？”

“我一点都不想帝尊亲我。”

说完，幻姬怕千离拿嘴巴封她的唇，立即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他要是敢亲过来，她就用法术推开他。

“嗯，懂，你只想亲我罢了。”

幻姬放开捂着小嘴的手，飞快的说道：“才没有。”

“刚刚是谁冷不丁的亲了本尊？”

幻姬：“……”

她、她不是故意的，那是因为他的手臂忽然收拢啊，谁让他睡觉有不自觉的小动作啊。

“又是谁亲了我之后还推我的？”

幻姬：“……”

帝尊，我知错了。

“是谁被我救了几次不知感恩戴德反而用仙术打断本尊法力复原的？”

幻姬：“……”

为什么明明她觉得自己错得也不是特别大，经过帝尊的嘴说出来，她好像干了多少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啊？她以前在娲皇宫千年万年都不会犯一次错，到了帝尊的面前，动不动就错误连连，难道在娲皇宫真的是因为别人碍于她殿下的身份让蒙蔽了她的眼睛吗？

“是谁……”

都快要被千离问责到自训的幻姬抢了他的话，“是我。是我。是我。”幻姬内疚不已的看着千离，“是幻姬莽撞愚笨才会做出这么多对不起帝尊的事情，帝尊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不想。”

“为什么？”

“不想被你拉低智商。”

幻姬想了想，决定夸一下帝尊，“帝尊的智商那么高，被我拉低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何况，她真的不觉得自己笨。更何况……幻姬继续道，“帝尊说将来有小殿下的话，被他拉低点智商没什么。可是你又不动十丈红尘的情爱之心，自然不会有小殿下出现，被我拉低一点点不也没什么么。”幻姬本来想说，帝尊可以将她看成小殿下啊，从他们的年纪来说，又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从外形来倒是绝对不像父女，怕帝尊误会她嫌他老，忍住了。

“小殿下是本尊的种，身为父尊被拉低没得选择，你又是我何人？”

“我、我……我是帝尊的幻姬殿下啊。”

千离挑了眉梢，“我的幻姬？”

“佛陀不是让我来跟着帝尊学佛理么，没学好离开佛陀天之前，我可不就是帝尊你的幻姬吗。”

听着幻姬的无理狡辩，千离倒也没表现出不悦，轻声道：“三年不见，攀关系的本事倒是看长。”

若是放到以前，幻姬一定要为自己辩解，她才不屑于跟任何人攀何关系呢，可眼下她聪明的觉得沉默是最好的方式，如果卯起劲儿跟帝尊辨个明白，不是让惹他不快就是被他赶回佛陀天，两者都是她不想看到的，他现在是复原法力的‘伤人’，她不跟他一般见识，她理解，她体贴，她懂事。这么一想，幻姬觉得自己哪里是一个天定聪明就能概括的哟，她简直还是端庄贤淑的好典范。

与千离无声无息的对视了一会儿，幻姬收回目光，微微的贴近他的肩窝，闭上了眼睛。帝尊不说话的时候，很像一本厚重的远古大典，摆在那儿，读或者不读，他就在那儿，沉静而安宁，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单单是从他那双青墨的眼睛里就传递出许多的故事感，想看透他，却是一点儿都看不透的感觉。她以前也觉得帝尊是不能招惹的人，从西天来找他时，她还保持着这样的想法，可现在她觉得，靠近他，其实也不是那么难过。

两人都无话了，只闻雨打白轿，风雨前行的宁静里，之前的意外亲密便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