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来到了屋顶,周游蹲了下身子,仔细探听了一番,这才向周临渊点了点头,小心的揭开一块瓦片轻轻挪了个fèng隙出来,屋里的灯光一下子好似找到了出口的洪水般,渐渐泄出来了一些,外头的阴暗使得周临渊几人更能看清屋里头的动静,也许因为八月下旬天气热得令人难以忍受的原因,屋里两个坐着的人都将披着的斗蓬扔到了一旁,可如此一来却令周临渊轻易的就看到了两个女人的脸庞。
其中一个令他觉得熟悉的竟然袁蓉,可这女人坐在这里并不觉得令他意外,但最令他觉得意外并且惊怒不止的,则坐在一旁另一个轻轻依靠在桌子上,穿着一袭水红色的衣裳,因为天气热的原因,衣裳略有些透明,里头并没有穿着单衣,若隐若现的露出身体的曲线,屁股微微往后翘起,斜口的衣襟因她的动作微微拉开,里头竟然没系着肚兜,露出胸前一方雪白苏胸,看起来姿势夸张,令人一看就血脉喷张的人,那人不早就不应该在府里,而被他已经扔出府去的女人吗?
周临渊心里又惊又怒,他没料到能在这里看到这个摆出风骚姿势的女人,而且更令他怒火加织的,这个女人明明已经被他找了借口赶出府门外去,可这时却又突然的出现在了这府里头,他一向自认太子府被自己经营得稳固异常,但现在看来连随便一个女人也能混得进来,更何况那些怀有异心的人?自己以往确实太过自大了些,要不明绣这一次中了毒使他加强了防备,怕自己也能轻易就被人害了。
夏晴恭敬的站在袁蓉面前,袁蓉一向在周临渊面前表现得大气有加而又带着爱恋中女子羞涩之感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之色,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裳,坐在椅子上头没有如那水红色薄纱女子般全身如没长骨头般靠在椅子上,反倒正襟危坐,背脊挺得笔直,露出一种气势来,容貌长得虽然并不如何出色,可这么坐着却又别一番气势,这时她看着眼前站得恭敬的夏晴,那微微低垂的脸,不由露出一丝冷笑,上头周临渊等人将她眉宇间的阴戾看得一清二楚,更皱眉,这样一个女人他留在府里,迟早招了祸端。
“这么长时间,那贱人仍旧只在昏睡。”周临渊等人之前找偷听位置,已经花了不少的时间,因此之前这几个女人中的谈话几人有很长段没听到,可这时就算只三言两语,他仍听得出袁蓉口中所说的贱人自己的媳妇儿,当下心里一下怒火翻滚,恨不能立下跳下去将这毒妇乱棍打死,可这时他却知道打糙惊蛇的道理,自己身边就这么几个人,也不知道那袁蓉暗地里还有没有派着人手埋伏,如果逃了一两个,到时候更难收拾,因此虽然听她对明绣口出恶言,不过周临渊仍旧强忍住了,对一旁的周游挥了挥手。 这些暗卫从小就被周临渊收养,对主子的一举一动早已了然于心,一看他的动作,周游就已经心领神会,因此朝他略一点头,身影就如同一个轻灵的鸟儿般飞跃出去落到了院子里头的地方,他这一离开旁边几个暗卫并没有敢动作,深怕去的人多了到时候引起了地上人的警觉,因此仍旧跟在了周临渊身边。
“主子放宽心,属下已经放了色醉一段时间,绝对神不知鬼不觉,而且最近又加大了份量,她绝对活不过九月。”夏晴恭敬之极的回答了袁蓉的话,对她满腔的怒火并没有露出害怕之色,反倒显得极平静,并没有如个普通丫环般露出诚惶诚恐之色,反倒冷静得令人讶异。
她既然回答的属下而不奴婢,就证明了她并不一个普通的丫头被袁蓉收买,而应该有别的原因,更有可能的,周临渊眼神微微一冷,看了身旁的暗卫一眼,猜想夏晴应该暗卫一类的角色,如果一来就能解释得清为什么她新事如此谨慎而小心,身手也算厉害,虽然比起真正精通刺杀隐匿的暗卫有所不如,可在另一方面来说,她比周临渊身边的暗卫来得要实用多了。
毕竟有时候跟在女人身边,或者想对哪个重要女人下手,一个再精通隐匿之术的男暗卫,总不如女人这般方便,可以轻易就能想法子近得了女主人的身,从这一点看来,夏晴在对付明绣这一事情上的作用,比起某些身手可能比她更厉害的暗卫来说,应该更为小心,她下毒的手段匪夷所思,而且性子着实小心谨慎,比起男人来说,她更加心细一些,如果不皇后以前中过色醉,有过这样的经验,估计明绣现在真如她们所说,应该活不过九月,一想到这儿,周临渊就觉得心里无端发疼,看着屋里坐着的几个女人,眼神就像在看几个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