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看着她这样子,心里着实有些心疼,一边替她擦了擦嘴,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些切了的冰镇西瓜片,以及一小盘甜杏仁果子来,替她塞了一颗进嘴里,这时并不敢拿水给她让她漱口,就怕这中药的效果给打了折扣。
明绣只将杏仁糖果含在嘴里,感觉到那外头包着的一层淡白色糖沫将嘴里的一丝苦味儿了些,这才又吐进周临渊早就捧着的盆子里头,这些东西她这时并不敢吃进去,对于中药她不太了解,可却也明白其实吃药后再吃这些东西压味儿,对药效并不太好。中药本来效果就慢,可讲究的治根而不治本,如果因为中间任何一点儿小差事,而使得治疗效果打了折扣,不她所想见到的。
嘴里的苦味儿淡了些,可却并不就此消失了,明绣又捂住嘴巴吐了一阵,强行又吞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有气无力的冲周临渊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想吃任何东西,周临渊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把东西放回原处了,这才赶紧又坐回c黄边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并用手轻轻替她顺着背脊,半晌感觉她不再像之前吐得厉害了,这才替她因为呕了半天而折腾出来的眼泪给抹了去,有些心疼的道:“绣儿,之前都我没注意到,现在让你受这些苦。”
明绣微微摇了摇头,之前的一番折腾简直让她命也快去了半条,她这时才觉得出自己身体因消瘦过度因此一日比一日柔弱的感觉来,就这么摇摇头也觉得头有些发昏,静静靠在周临渊胸前,感觉着自己被他温热的身体抱在怀里,在他怀中显得自己好似很娇小一般,听着他胸膛有力而充满节奏的心跳声,简直觉得又想这么睡了过去,好才刚刚醒过来,不愿意自己成天就这么昏睡着,因此找话同他聊着:“你下午都在这边陪着我?”
周临渊点了点头,顿了顿,仍旧没准备瞒着她,将自己今日的一些发现说了出来,看着明绣从原本的漫不经心,到最后的惊讶异常,他这才低着亲了亲她额头,问道:“以前春夏秋冬一直跟在你身边,你怎么看她们几人?”
明绣听他这么问了,又没料到暗害自己的人有可能那最为乖巧温柔的夏晴,不由有些疑惑道:“她们几人平日看起来还好,春雨以前性子感觉最踏实,做事面面俱到,而且秋霜精明能干,冬雪则活泼,夏晴几人里头最为害羞沉默的一人,但她好似做事最认真仔细的,没想到……”
没想到她也有识有不明的时候,之前明绣也不没有怀疑过夏晴,可那怀疑刚刚闪过心头就被她自己否决,关键那夏晴平日表现得太好了,春雨在她成亲后渐渐有了自己的心思,秋霜的心眼儿也大了,而冬雪以前的天真活泼到最后变成说话做事都跟没大脑的人一样,唯有这夏晴最为实心眼的一人,包括到后来她听到冬雪等三人在她屋里说着悄悄话时,那姑娘还一直劝着那两人不要胡说八道,而且让她们赶紧出去,无论谁听到这些,都会认为这姑娘最为懂事听话的,没想到现在就这个在她心中觉得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偏偏就做出了这样差点儿要了她命的事情来。
她心里有些愤怒,又有些后怕,可没想到人性怎么会变得这样,春夏秋冬几人以前跟在她身边侍候时不这个样子的,但为什么到了最后,每个人都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难道以前春雨等人跟在她身边,认真的侍候着她,就为了今日她嫁给周临渊,好将她当作她们的跳板,往上头爬么?
“夏晴她这为了什么?以前她成日跟着我,我身边还没什么防备,她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的,怎么那时候没动,偏偏这时候就要动手了呢?”
周临渊看了她有些沉郁的小脸,忍不住将脸靠近她柔嫩的脸蛋磨蹭了两下,他从小在宫中长大,这害人与被害看得多了,有时候他知道,这种事情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宫里一些女人害人不需要原因,也许看她不顺眼了,也许想将她当成陷害某人的跳板,种种原因稀奇古怪,可有些原因并不能称之为原因,从心里来说,那些人也只为了一已之私罢了,说到底,这夏晴不论她什么原因,就算她某某亲人父母被别人挟持要她来害人,原因就再值得同情,可她依旧出手了,那她就该死,管她为了什么!
明绣问完这话,自己也有些发傻了,不知道不因为怀孕,或者因为突闻中毒,又发现这事儿夏晴做的,她一时间有些感慨了,不过她终究不优柔寡断的人,更何况嫁入了皇家,这次的事情就像给她敲了个警钟般,她以前的日子确实过得太安逸了,而且太过漫不经心,如果再不提高警惕,如果全靠周临渊一人,他就再有三头六臂每天忙得要死不活,估计这种事情也迟早会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