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小丫头怯生生的看了周临渊黑沉的脸色一眼,上前一步福了一礼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殿下,之前送冰来的人好像赵婆子等人,那冰桶沉得要命,一般姑娘连提也提不动,需得要好几个抬着走才行,而且每天又要送过来好几次,因此来的时候人还很多,而且分了好几趟的。
周临渊一听她这么说了,才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那些婆子太监等好几人才能抬得动这冰桶,那夏晴就做得再吃力,可她一人能提得起这冰桶,本身就已经个极大的破绽了,可她如此做的原因,又不敢要让别人帮忙,就证明这冰桶的事应该她一人所为,就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不敢假手于人,深怕自己的诡计被人识穿。当然,也有可能她不愿连累别人,因此事情都自己一力扛下。
越想周临渊越心里觉得惊怒,一个这样的丫头留在明绣身边,简直祸运连连,虽然还没有亲自抓住夏晴,认定了一切事情都她所为的,可这时周临渊想起来已经觉得这丫头其心可诛。
“那今日为什么送冰过来的夏晴?她不已经被打发到二门外服侍了吗?”
小丫头略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看得出来周临渊强大的冷淡气场带给了她极大的压力,因此身子略也有些颤抖了:“回,回殿下,平日,午午时,太子妃午睡,都,都这位姑娘送,送冰过来的。
周临渊点了点头,好似失去了问话的兴致,那丫头既然居心叵测,这时他如果问得太多,这屋里的丫环里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她同党,就怕传了些风声进她耳里,到时候打糙惊蛇,抓不出后面的主使者,对于这样一件事情,周临渊不认为就凭夏晴一人能做得出来,他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指着屋角的那桶被她做过手脚的冰块,一边略有些愤怒的道:“那块冰都已经碎了,还被送过来,本宫让人送到太子妃这里的东西一向要求精致,她如今还怀着身子,这碎了的冰送过来不存心想惹太子妃不快的?”
屋里的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可随即才明白过来太子今日为什么就胡乱发这脾气,原来因为送过来的冰块碎的,这么一想之下大家才理解过来,平日周临渊本来就对明绣上心,一切送过来的东西确实都要求最好的,这冰块碎了虽然不影响降温,可看着就有些不妥,而且听着也有些不吉利,因此众人倒没觉得大惊小怪,只想起自己平白无故就因此被骂了一通,还吓个半死,多少觉得有些晦气。
“将那冰块扔到外头院子里头,屋里已经有三桶,应该已经够了,不过晚上让人送冰块过来得要仔细看好了!”
众人凭白无故被骂了这么一通,虽然不关自己的事,可听周临渊这么一说,还赶紧跪下赶忙应,心里只将这送冰块的夏晴,以及管理冰窖的婆子骂了个半死,这些人竟然连这样一点小事也没注意到,反倒使得她们被责备,虽然有人觉得这么大块冰扔了可惜,但这时谁也不敢出口去提醒周临渊,或者私自拿回自己屋里头去,只得无奈的出列了三个小丫头,吃力的抬着冰桶往外头走去。
处理完了这事儿,周临渊这才觉得松心了些,这时放心后他才感觉自己之前有多么的紧张,就怕察觉出这冰块没问题,到时就真不知道那色醉下在什么地方了,能找到根源就好,这两天之内绝对要将这幕后的主使者抓出来,彻底绝了这后患。
“杜铭!”
外头有人答应了一声,随即从门口露出杜铭熟悉的脸庞来,看着周临渊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这个以前的护卫并不敢多开口乱问,屋里还睡着女主人,因此他们也不敢进来,这些护卫们只得站在外头屋檐底下等着周临渊发话,一个个的全都站得满头大汗。
“去将我书房的公文拿过来,今儿就在这边做事了。”
杜铭答应了一声,很快就领命而去,屋里仲嬷嬷等人低垂着脑袋,一个个全跟木头人似的,动也没敢动一下,就像没听到太子的吩咐一般,很快的,杜铭就送来了很大一堆折子似的东西,抱了满怀都,跑得脸上全大汗的样子,来到屋里时低着头,眼睛也不敢乱瞄,将折子放在桌上就要退下,周临渊却开口:“先等一下!”他说完看了仲嬷嬷等人一眼,又望了望旁边站得跟木头人似的几个小丫头,淡淡吩咐道:“你们去切个冰镇的西瓜过来,顺便再拿些新鲜的水果,等下太子妃醒了说不定会想吃。”
他没具体叫哪个人出去,仲尤两个嬷嬷只得互相看了一眼,又看杜铭站在原地没动,只当太子有事要和这些护卫们商量,因此都很机灵的答应了一声,连忙招呼着几个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小丫头一道退了下去,房门虽然还开着,可时常跟在周临渊身边的这些护卫们早就知道太子殿下做事的脾气,都迅速的将这些大开的房门团团围住,连敞开的窗台下也分别站了两人,以保证屋里的话并不会有旁人无意中能听得到,或者随便来个丫头都能闯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