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说完了,那你也应该知道,这管事的工作你已经不适合再做了。”明绣一说完这话,王婆子脸色大变,就要跪下来求情,她这时不知自己后悔之前只顾痛快将话说死了,还怕明绣真将她夺了权,平日她仗着手中的权力,不止瞧不起那些下人们,而且连后院几个不得宠的姬妾她也得罪过,这时如果真被明绣拿了,往后就算侥幸没被处罚,可那些人还不得趁机痛打落水狗了?
这种情况王婆子心里很明白,甚至别人怎么对她,她心里也一清二楚的,因为就算换了自己,她也会把握着这种机会奚落别人两句的。想到这儿,她心里更添害怕,后悔起自己只顾着巴结秋霜,还被她给的银子蒙了心窍,以致今日被人拿住,连借口脱身都不得,心里不由大骂起跪在地上满脸求情之色的秋霜来:“太子妃,奴婢也怕秋霜姑娘责备才这么做的,秋霜姑娘说她您跟前儿的大红人,得罪了她,奴婢就在太子府混不下去,奴婢一家人都在这里,哪里敢得罪了秋霜姑娘,请太子妃开恩,奴婢下次再也不敢收了银子着心做事了。”王婆子不住的跪在地上求情,一边还想将事情推到秋霜身上,以便将自己摘脱了开来。
她的如意算盘被明绣瞧在眼里,冷笑了两声:“你慌什么,一个也跑不掉,她自有她的处罚,你也自有你的!”赏罚分明才能使人心里敬畏,在别人心里才会怕你敬你,怕你的话,明绣以前疏忽了,没真将太子府当作自以后的家,周临渊在她心里地位也并不如何重,以前总天真想着合则来,不合则去,她这时一旦想通,自然不能再容这些人留下。
众人一听她这话,俱喜忧参半,王婆子一来听到秋霜也要受处罚,心里觉得平衡,可想想自己收了她这么一点儿银子,就得将到手的肥差放了出去,往后生活简直落地凤凰不如鸡了,想想又愤怒又悲从中来,以往她自己守着冰窖,虽然不敢真将冰运回自己屋里大肆享用,可偶尔挪些冰渣做也可以的,往后这样的机会看来没有了。
秋霜则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的将头转向夏晴那边,这时候明绣不再顾念以往的主仆情谊,她唯一可靠的就只有昔日的几个姐妹,可冬雪原本就已经因为春雨的事情被明绣所不喜,此时只有夏晴能替她说上几句话,但那一向沉默不语的姑娘却一直低着头,没抬起头看到她的目光眼色,她心里一沉,浑身直发抖。
王婆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掌管在手上的冰窖等钥匙,依旧被迫交了出去,并且这事儿还并没完,她还领了十板子的罚,明绣看着她连哭也不敢就被元本在外院叫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太监拖了下去,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来,她这么做也算杀鸡敬猴,往后再有那种不长眼的,也别再怪她不客气了。
将王婆子架了出去,屋里又只剩了原来的几人,在地上的人除了冬雪秋霜之外,好似其它三人都很冷静稳重,并没露出什么焦灼之色,安静得过了头,明绣没有开口说话,屋里更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除了秋霜等三人,其余明绣和元本以及两个丫头都听到了她们之前所说的话,仲尤两个嬷嬷虽然犯了错,不过明绣还想给她们一次机会,因此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准备再瞒着她们,等元本机警的出去将内院的大门给锁上了之后,明绣这才望着地上跪的秋霜等三人,淡淡的说道:“说吧,你们将之前接着没说完的话,如今当着本宫的面挨个给本宫一清二楚的说出来!”明绣这时也怒了,从没在这些人面前摆过的架子,如今摆得十足,高高在上的自称本宫,这样子确实很解气,难怪以前周临渊生气怒了在骂人时,总会不自觉的这么称呼自己,这称呼代表了绝对的权势,光这么听着就已经给人压抑感。
秋霜几人脸色灰败,听明绣这么说了,知道她之前在外头已经听到了自己等人的谈话,要想幸免已经再绝无可能,夏晴其中最稳定的人,她并没有如秋霜冬雪般害怕得身体直哆嗦,反倒镇定了许多,因为就算明绣听见了她们的说话,可她并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最多被这几个好姐妹连累,被太子妃所厌弃而已,但只要她以后好好表现,不没有再继续被明绣重用的机会。
仲尤二人一看这架势,以及明绣之前的怒气,心里已经涌起不好的预感,这时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却也知道全因为自己最近胆子肥了,让秋霜这些人今日在太子妃居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她听见了。她们这么一想起,心里越发害怕,怕就自己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今日本来就让明绣不喜,万一她怒从心起,往后秋后算账,自己二人怕有苦也说不出来,唯有以后好好替她做事,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这姑娘总归不无情无义的性子,想来也不会再同她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