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临渊却不一样,他同自己幼时有一定的情谊,看在两人那时同时拜师学艺的份上,他就不可能轻易将自己忘记,只要一日还挂着师兄弟的名义,自己只要不是做了什么出格过份的事情,他也会容了自己,更何况周临渊还对明绣有其它心思,这些日子以来叶明俊也瞧得很清楚了。 一个位高权重深得皇上喜爱而又正当青春年华的少年,为什么会不近女色?除非他心里早就有所属,而且那人对他影响还很深。想到这儿,叶明俊就算再淡然,心里也涌起一股骄傲感,那于家的小子算什么,虽然两人曾经同为同窗,但是沾上了于氏,他心里就无法平静,甚至是隐隐带着怨恨。 叶明俊就算不为了自己的那点儿私怨,可是妹妹现在瞧着同周临渊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而且自己兄妹二人对他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那时周临渊就肯事事多让些妹妹,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更是被他瞧在眼里,叶明俊脑子又不是有毛病,怎么可能舍了周临渊这个能坐怀不乱的妹夫,反倒是去答应于家的求婚? 到时候于家要怎么折腾明绣,还不是人家说了算想到这儿,他也没了心思应付这媒婆,反倒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睛里带了点点湿意,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歪在椅子上更舒服之后,他才慢吞吞的说道:“孙媒婆,做你们这一行的,虽然许多人可能对你们有些误会,但是媒婆一职却是事关重要。”他温润如玉般,坐在那儿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整个人瞧着就好像一具谦谦君子的雕像,让人一看就就由生出好感来。
孙媒婆一听他这句话,脸上原本有些讪讪的神色不由放松了,变得整个人好似骄傲了许多,心里觉得这探花郎并不如于侍郎说得那般难对付嘛,人长得俊郎不说,说话做事让人心里也舒服透了。 她这时没有瞧过明绣,只是之前收了于光左的钱,过来提亲,这时却心里隐隐对叶明俊生出了好感,媒婆做得久了,不管是不是自己真心爱这门职业,都会生些‘职业病’出来,再加上但凡是个女人,而且是年纪已经二十多三十岁的,更是尤为爱好替别人拉红线,要不然这些年孙媒婆也不会替别人做媒混得风生水起了,这时见材心喜,起了想替他保媒的心思,见叶明俊还有话要说,她这才按奈住自己的心思,准备等下将这叶姑娘的事情解决了,再询问他一番。 叶明俊不知道她心里起了什么心思,只是无端却见她眼睛变得亮了许多,又接着淡淡的说道:“就是因为媒婆一职太过重要,许多男女下半辈子都是靠着你们一张嘴,因此才需得更加慎行一些,如像今日这般,连我叶家父母早就过世的消息没打探清楚,就贸贸然的随口说了出来,不免会惹出些事端来。” 孙媒婆原本堆出的笑意一下子僵在脸上,变得尴尬万分,心里有鳖屈却说不出来,还反倒得笑着应和: “叶探花教训得是。”
第二百八十六章 俊美
叶明俊见她心有不甘可又强忍住的神情,嘴角微微弯了弯,他性子不肯吃亏的人,就连在嘴上被叶正华这么借着别人的名义摆弄了他一道,他也断然不肯承认的,如果今日里任由这孙媒婆将自己还有‘父母’的事坐实了,往后明绣的婚事不但麻烦许多不说,而且还对自己的名声有影响。
传出骄纵不堪的名声也就罢了,这样会让放心,可要传出的他不认亲生父亲,那不就代表他不孝了?这个罪名很严重,前后两者相比较起来,会对他人品产生信心,说不定自己往后的前途也就交待在这儿了。
孙媒婆自然不甘心被他就这么三言两语打发了,可她也没办法,论机谋算计,她远远不及叶明俊的,这些年书不白读的;论起辩论以及耍嘴皮子,她这常年同人打交道,自认能说会道的人居然也说不过叶明俊,这青年瞧着温和淡雅,可说起话来却让人恨不能找个地洞当场钻了进去,三言两语结结巴巴不成曲调。孙媒婆脸涨得通红,还想争辩又被叶明俊一顿不着痕迹的数落,话语中好似还一副为她着想全为她好的意思,让她吃了亏却有苦说不出。
几下就被打发着请人将她送出了大门口去,孙媒婆来这一趟无功而返,自然不甘心,想着于光左那还不知道要怎么交待,因此没过几天,新任探花郎叶明俊行事出格,性子放纵骄横的话就果然如他之前所料般传了出来。
只这样也不没有好处的,至少孙媒婆这个官媒在他这儿吃了亏,许多原本想打着兄妹二人主意的人,到都忘而却步,叶家门前倒清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