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虽然也会帮着做些事,可是这下苦力的活儿怕是这大少爷也是不耐烦做的,到时候万一又是弟子师弟服其劳,不还是兄妹二人的事么?
“楼上不是有间空屋吗?”叶明俊眼珠儿一转,俊俏的脸上似有流光划过,竟然显现出几分妖孽的感觉,他最近都是黑沉着一张脸,连笑脸都很少有一个。平素倒是不觉得他笑起来有多么好看,现在两下有了比较倒是发现他的好来。
明绣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可是问题是:“谁搬上楼?”
见哥哥冲她挤眉弄眼,贼贼的一笑:“你不是好久没见着陈大娘了吗?啥时候请她来家里吃饭吧,顺便捎上陈大哥兄妹。”
明绣无语,原来他早惦记上了陈汉武等几位免费的劳动力,想了半晌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办法,笑眯了眼睛。
既然已经说好了,就由叶明俊再跑一趟去陈家村找人,明绣拿了个干净篮子,装了些水灵灵的葡萄进去递给他,这些葡萄虽然对他们来说不值什么,可是在别人看来可也算是个稀罕物了,叶明俊又给郑老道二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就顶着白花花的太阳出门去了。
明绣见他背影消失在门口也有些心疼,想着这一来一回到家时怕是都下午时分了,不由的有些怀念现代时的电话,不管多远,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联系,哪像现在一般,还得自己走上少的路去找人。
明绣拿了帕子正准备洗涮陶罐,李木匠却带着长生二人走了进来,瞧着这满院子的大罐子,他这一向稳重的老人也差点没将眼珠子滚出来:“绣儿,你们买这么多罐子做什么?”
听他这么问着,明绣也有些无奈,见师傅几人都小心的从罐子的fèng隙里头绕了过来才开口解释道:“我哥买的,估计是想多酿些酒吧。”
李木匠最近也知道叶明俊天天打扫阳台的事情,不由的心里有些同情,他已经叫李长生、长福二人帮忙扫过几次了,可是徒弟二人一下阳台就脸青面黑,吐了个昏天黑地,就差没大病一场了,他自己也上去过一次,和以前那副风景怡人的情形比起来真是个天一个地,当然他只是扫了一天就呆不住,赶紧下了楼来。
要不是顾着自己作为长辈的面子,怕是也如李长福二人的情况一样了,只是硬挺的后果也差不到哪里去,好些天都觉得食不下咽叶明俊最近打扫阳台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李长生二人只是想起阳台那股子花香绞着各种味,又是忍不住一阵干呕,心里也有些同情叶明俊,觉得他买这么一地罐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至少能理解他了。
李长福将罐子抱到水池边上,又拿了干掉的丝瓜瓤给仔细的洗刷干净,再将罐子放到阳光下头晒着。
明绣见他闷不吭声的做事,又瞪了一旁悠闲喝着茶坐着和李木匠聊天的郑老道,双手叉在细小的腰肢上:“郑爷爷,你还不快过来帮忙挪罐子。”
之前帮别人的时候可带劲儿了,现在自己人抱个罐子也这么吃力,他却是跟大老爷似的歪在一边。
郑老道见明绣竖了眉毛,赶紧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一旁。他一向脾气也是有些古怪,却是对明绣言听计从,现在听她吩咐也不耽搁,搓了搓手之后飞快的跑了过去,拿起罐子就往池边扔,他之前已经露了一手,明绣几人都已经不大在意,却是将李木匠几人惊了一跳,接着又是连声的赞叹。
有了粉丝在一旁的鼓励,郑老道扔得也起劲儿了些,脸上也露出飘飘然的样子,周临渊见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干脆转了头不看他,自己练起武来。
明绣也跟着蹲到池子旁洗起罐子来,虽然是盛夏时分,就算是森林里头天气也是格外的炎热,只是这小水池边却很是凉快,清彻透明的水流无声的从泉眼里缓缓流出来,又是缓缓顺着往常的痕迹往下流去,虽然洗了好些罐子,可是水里依旧看起来十分清亮,连一丝混浊也没有看到。
郑老道蹲在她旁边讲话,见她洗完一只罐子之后轻松的提起扔到一旁晒着,见她小脸晕红,额头汗水淋漓,也不得有些心疼,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张大叶子,一边轻轻的给她扇着风,一边哄她:“绣儿,你别洗了吧,让李长生来法,反正他皮粗ròu厚不怕晒,你看你等下晒晕头了可不好了。”
李长生在一旁做木工听见他说这话,不住的翻白眼,这大爷嘴皮子碰了两碰就将他推入深渊,初时他十分羡慕叶明俊能够拜在他门下学些武功,可是后来见了叶明俊的惨状,不由的十分庆幸自已没有上贼船,可是就这样还没能逃脱他的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