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位有了身孕,太子妃自然是看重她一些。”
听到女儿还在这么回答,祥阳王妃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旁边胡嬷嬷看着这两母女掐架,心里不由有些着急,可是贺氏以前瞧着大方稳重,可嫁了人之后这智商就退化到跟七岁小女孩儿似的。争风吃醋不说,还将自己的档次拉低了,又任性,如今连王妃说话也顶嘴,也活该被教育一二,不然往后在叶家,会被挤兑得更加站不住脚来。因此看这母女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僵,强忍着没出声打圆场。
“既然知道人家有了身孕会被看中,你就为何没这个本事?”祥阳王妃气得狠了,原本还想给她留两分脸面。可如今看来,人家根本没察觉到她苦心不说。搞不好这会儿心里头正愤恨她来着,一想到这些,祥阳王妃就算有满腔母女之爱,对贺氏的怜惜之情,这会儿也散了个干净,心里有些发寒,说话就不给她再留情面。见贺氏脸色有些苍白,直接又接着说道:“我生你出来,瞧你这副模样。你就是瞒不过我的。”祥阳王妃看了她一眼,满脸冷淡之色,看不出刚刚的怒火来,可偏偏是这样,贺氏心里头才害怕,知道祥阳王妃这人,对亲近人的时候,才会真正表现出心里的想法 ,如今做出平淡的样子,虽然不见怒火,但肯定是要比之前气得多了,想到自己之前说话的态度,也深怕她不再管自个儿,贺氏连忙态度一软,靠着祥阳王妃的手臂就开始撒娇卖好起来:“都是女儿说错了话,还求母亲您别与女儿一般见识才好,女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好好教我,如今女儿嫁了人,就只能靠着您和父王帮持,之前都是女儿不知好歹了。”说完,低头拉泣了两声。
“你呀!”祥阳王妃无奈的白了她一眼,看到贺氏脸上带着的泪珠,又加上眉宇间焦急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心里到底是软了下来,重话也舍不得再说,只是掏帕子替她擦了擦脸,皱着眉头道:“要我说,太子妃这小姑着实不错,能将你跟公主一视同仁,又肯自个儿花费银钱熬了补药给你们吃,又没出什么歪心思,你偏偏生在福中还不知福。”她说完,看贺氏安静的样子,虽然没说话,但祥阳王妃心里却明白她不服气,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你也别不服气娘亲这么说你,光是看看你与公主的身形,她以前虽说要高挑一些,可是也是纤纤瘦瘦的,如今不过才刚怀孕,身形就丰腴了不少,你看看你,还是娇娇弱弱的,你的性子我可了解,就是怕长成了她那样儿,以前我又娇惯你得狠了,吃不得那个苦,所以才会让她抢了先吧?胡嬷嬷,你说是不是?”
祥阳王妃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秉性,因此也没将希望放她身上,只是转头问了一旁的胡嬷嬷一眼。
“小郡主早晨时当着太子妃的面,那药倒是喝过的,只是傍晚时候太子妃令人送来的补药,都是喝不惯倒了的,回了屋时又怕苦,就喝了牛奶等物。”胡嬷嬷听到王妃问话,丝毫没有要给贺氏隐瞒的意思,其实她在贺氏这儿呆得很是不快,完全没有以前在祥阳王府的轻松,以前王妃是她一手奶大的,许多事情上都肯听她意思,两人虽然名为主仆,实则感情如母女般,相处得极为融洽,可是跟着贺氏来到这叶家之后,贺氏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了以前在王府时的沉稳端庄,反倒变得跟个小女生似的,许多事情不止是不肯听她的,反倒故意跟她对着干,胡嬷嬷年纪大了,前半辈子不说过得有多风光,但总共加起来,还不如这两年跟着贺氏受的气多,她早受不住了,可偏偏是王妃的委托,让她没办法办路抽身,其实前些年,王妃为了敬重她,这奴藉都是脱了的,如今纯属友情帮忙,可偏偏贺氏不领情,她干得甭提有多痛苦了,这两年对贺氏的慈爱之意,磨得差不多了,生了想抽身离去之心。但又愧对祥阳王妃,不好直接向她提出自个儿要甩手不干的话来,如今听王妃问话,正好一股子倒了出来,贺氏如果不满,赶她走,正好合了她心意,她这两年儿子在外头混得也不错。说了好几次想接她回去养老,偏偏她这边不好走开,因此熬着一把老骨头,干得十分痛苦。
“你怎么这么说?”果然没出胡嬷嬷意料之外,贺氏当下就炸毛了,祥阳王妃也看出来自己这个奶嬷嬷干得有些不如意,想退休了,这可是一个好帮手,别看她老了,可是她这身经验。是一辈子的富贵财富,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这样精于世故又肯听话忠心的人。她当初将胡嬷嬷舍给女儿也是十分舍不得,本来是想要她帮着贺氏的,如今看来,贺氏连自个儿的话听着都有些不痛快,更别提胡嬷嬷,难怪她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