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摇了摇头,这些侍候她的丫头都住在她自已原本没出阁时的小楼一楼里,当初建房时因为已经用不着再有客厅厨房等,因此她的这栋回字型的小楼,楼下并没有再设客厅,除了没有隔的楼下大厅种了些花糙以及放了石桌石椅以作歇凉之外,其余两旁都弄成了房间,明绣回来时带的丫头不多,除了春华之外,也就两个小丫头,因此每人住一间,还是绰绰有余。
听了小丫头说这话,好似明绣也感染到她的活力般,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几人说了会儿话,听春华说起厨房一大早的已经熬了醒酒汤,这才想起了昨日的情景来,想到儿子当时活泼异常的反映,现在忍不住有些想笑,还有郑老道昨儿顶着酒罐的样子,明绣忍住笑,开口问道:“公公婆婆他们起来了没?我哥哥和郑爷爷他们呢?”明绣问这话时,心里猜到隆盛帝等应该还没醒得过来,毕竟周临渊年轻身体好,再加上又修习内功,体质不知道比隆盛帝夫妇好了多少,可是到现在还没醒得过来,昨晚上喝了差不多酒量的隆盛帝等人,更应该没醒过来才是,问这话只是表示一下她的关心而已。
果然,春华听到她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一丝忍耐不住的笑意来,连忙摇了摇头:“奴婢听说昨晚上闵姑姑等人送老爷他们回去时,可费了不少的力气,尤其是郑老爷子,方卓他们可差没哄到半夜,今儿奴婢去取热水时,看到他们眼睛一圈都黑了。”
春华难得说这些闲话,就是因为平常难得说这些闲话的人,说起这话来,尤其是事关到郑老道,就算她没笑,明绣也忍不住笑得不行,一想到春华说他们眼睛黑了一圈,更是忍耐不住,她能想像得到昨晚上下人们哄郑老道的情景,笑了半天,一想到昨儿自己也吃过那苦头,突然笑不出来了,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两人也不知道这位主子为什么就看起来有些心情不好了,不过谁也不敢再开口说话,再坐了一会儿,春华借着坐在这儿风大,又看着天时还早,因此犹豫的问道:“夫人,您要不要回屋里头休息一会儿?”
明绣摇了摇头,干脆站起了身来,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我进屋里换件衣裳,估计陈大娘已经准备好了早饭了。”
春华本来还想再劝,可是转念一想昨晚时回来得迟了,大家伙儿又闹着喝酒高兴了,明绣根本没吃过多少东西,晚上临睡前又没吃什么,到这会估计是早饿了,因此也不再相劝,点了点头:“奴婢就在外头候着。”周临渊在屋子里头时,极不喜欢丫头婆子们往跟前儿凑,之前替明绣梳洗时东西都是这位主子自个儿进去拿的,因此这时听明绣说换衣裳,也就站在了门口等着。
不多会儿功夫,明绣已经换了件月牙色绣着小朵牡丹花的衣裙走了出来,一条镶着金丝的腰带将原本素淡的衣裳衬托出几分颜色来,打扮得并不出挑,可是却更显得清新,春华知道毕竟皇后在这儿,自己这位主子是有意要给她婆婆面子,并不想抢了皇后风头,虽说中宫之主已经不是二八年华,不过风韵尤在,依旧是美艳动人。明绣这么做,估计皇后嘴里不说,心里也会对这个儿媳妇更喜欢一些,难怪太子夫妇成婚已久,可是太子妃跟皇后之间原本婆媳天敌的关系一点儿也没出现过,反倒是好得蜜里调油如姐妹一般,从没红过脸,这也是与明绣做人十分注重这些小地方有一定关系。
收拾妥当了,明绣看了一眼还在沉沉睡着的周临渊,忍不住抿了抿嘴儿,又转身去隔壁屋子里瞧周瑞宁,他也还没醒来,旁边两个奶妈瞧起来一副早就已经等了许久的架势,看到明绣过来时,两人又望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周瑞宁,都有些又怕又委屈,深恐明绣将这事儿怪罪到了她们身上,说她们照顾不周,因此二人一看到明绣推开门进来时,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奴婢给夫人请安,小公子他……”
“起来吧,我知道,不怪你们”明绣淡淡点了点头,知道周瑞宁只是昨儿沾了些酒,有些醉了,今日睡得晚了些,也不足为奇。只是他平素都是极早就起c黄了,如今还没醒过来,也难怪这两人吓得面无人色了。
明绣并不是一个心情不好时会迁怒于人的人,因此这时虽然心里有些担忧,只是仍旧先命了两人起身,这才走了几步,坐到了c黄边,握住了儿子的小手,看他睡得脸蛋泛起两片红云,俊俏的小脸上带了儿童特有的天真稚嫩之色,两排又长又翘的睫毛卷卷的垂下来,如扇子般,将眼睛下头打出两片扇形的阴影来,纯真的白嫩脸蛋上没有丝毫瑕疵,看得明绣心里软绵绵的,伸手摸了摸他小脸,没有发烧,呼吸也正常之后,松了口气,知道周瑞宁睡这么久没醒,肯定是葡萄的原因,原本皱起的眉头就微微松了两分:“估计是贪睡了,你们也别吵醒了元儿,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平时就算想,也没有这个睡懒觉的机会,如今连周临渊等大人都还迟迟睡着没醒,一个小孩子平日滴酒不沾的,就算只是尝了些酒味儿,肯定也是有受影响了。明绣心里怜惜周瑞宁,不免有些怪周临渊胡来,可是想到儿子难得能睡个懒觉,反倒是连隆盛帝都找不出什么责备的借口来,这心里的责怪就又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