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半神巅峰，仅差一步，就能成神。那最后一步，还不是悟性的原因，而是因为，流云所搜集的天才地宝不够。

只能说，寒烟成长的太快，十二岁的半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身体还来不及成长为神灵之体。

这种情况下，只能两种方式慢慢磨。

第一种方式，用时间积累，因为他的境界在那里，这种方式用不了多久时间，大约一年半载，每日身体都会变得越来越强，直到成神。

第二种方式，用宝物堆，推波助澜成神。

花临一直都知道，寒烟成长速度很快。

他认为，寒烟其实就是天道之子，集气运于一身，但是现在，他都要怀疑，寒烟本身就是道了。

因为，他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花临当初十六岁成神，与其说，那个时候他有成神天赋，不如说，他是被天道所选中，之后天道将道之基简单粗暴地灌输到他的记忆海中，所以，他才能够快速成神。

花临与寒烟的双瞳对视，花临忽然问：“你是天道之子，是吗？”

寒烟眨了眨眼，仔细思考花临的话，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我。”

花临：“……”

寒烟想了想，又说：“突破至半神巅峰后，我有种感觉。”

花临：“嗯？”

寒烟：“当我成神，我能够化身天道，与之融合。”

花临：“……”

流云：“……”

寒烟说出的话实在是太凶残了，花临和流云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正常情况下，天道有意志，但是它不能干涉三千域中既定规律运转。

毫无疑问，天道是强大的，不过，就好像当初有神灵想要超脱神灵，成为更强大，甚至能够无视天道的存在。

那个时候，天道并没有办法直接灭掉神灵，而是，只能够通过培养一个更强者，与之制衡，并且与之同灭。

寒烟想了想，又说：“我不是天道。”

花临：“……怎么回事？”

寒烟眼睫低垂，思考了一下，说道：“三千域有轮回，从破灭到新生，三千域的时间非常的漫长，现在差不多要到头了。”

寒烟：“道是根本，它想要延续三千域的繁华，但是，它已经十分苍老。”

花临和流云闻言，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们仅仅是普通的神灵，关于天道的一切，他们知道的仅仅比普通人多一些而已，更深刻的，他们却不得而知。

寒烟：“它对我说，每一轮的破灭中总会带一丝生机，我出生便带着崭新的道，所以，如果我化身成道，三千域还能够走一个轮回。”

寒烟：“如果，等我化身为道，花花，我可以从时光海中带回你破灭的一半灵魂。”

寒烟说着，握住了花临的手。

花临反握住了寒烟的手。

花临抿抿唇，他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你呢？”

寒烟：“什么？”

花临：“如果你融入到道中，所谓天道，能够进行指引，却无法干涉修真者，如果你化身为道，那么，你还会有自己的思想吗？”

花临：“你还能够与我在一起吗？”

寒烟：“天道无处不在。”

花临：“……寒烟！”

花临有些生气，特别生气。

该怎么说呢，这个时候他非常庆幸，幸好流云手中的天才地宝不够。

如果，流云手中的天才地宝足够，花临基本可以想象，寒烟大概会直接突破至神灵，然后选择与天道融合。

原因很简单，从时光海洋中为他寻找那破灭的一半灵魂。

花临一直知道，封印一半灵魂，以及一半的灵魂破灭，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前者单纯沉睡，后者不够完整，在残缺的情况下，他的灵魂状态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弱。

在还没有突破到半神之前，寒烟不会知道灵魂缺损的严重性，但是在突破至半身后，他必然会知道，尤其是他天生体质特殊，对道的感应很深，总能知道别人所不知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花临不会意外，寒烟或许为直接选择与天道融合，从时光回流中寻出他另一半的灵魂。

花临说道：“你别闹。”

寒烟与花临的双瞳对视，不说话。

流云最初对寒烟是有些敌意的，但是在听到寒烟的话后，他看着寒烟的目光，多少带了一丝怜悯。

对花临和寒烟来说，事情最糟糕的情况是，寒烟会化身为天道。

哪怕没有花临的事，寒烟既然生活在三千域，必然有羁绊，最简单的，花临便是他无法割舍的羁绊。这种情况下，寒烟必然会选入融入天道。

真残忍。

一个以人类诞生，拥有人类的思想，拥有人类感情的人，却终要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