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其实只对丑女的贞洁大为苛责。
至于美人,尤其是稀世美人,则人人争抢,从来不在乎她到底是不是处。
她这样的美,这样的妩媚,天然就该让所有男人都有份享受。
至于小狼王头上的绿帽子,则显得微不足道了。
要想生活过得去,不妨头上添点绿。
每个男人喉头都发出响亮的吞口水的声音,浑身忽然就如着了火似的,恨不得立即扑上去,立即将那个窝囊的男人踢下床。
大业,成了天下公敌。
每个男人恨的对象都变成了他。
这个外来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睡这么美貌的女人?
哪怕他是大费王的亲兄弟,他也没资格占用白狼国男人的资源。
大业,成了众矢之的。
小狼王丝毫也没忽略众人的各种表情,他就像看好戏似的,饶有兴致地观察这些人的表情。
兄弟也罢,大臣也好,他们原本一直表现出对他这个大王忠心耿耿,可现在,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个大王的存在,更忘记了床榻之上的女人,本是他这个大王的王后。
此时,他们都只想用目光直接将姬真睡了。
只可惜,目光是睡不了女人的。
哪怕浴火马上就要将他们烧为灰烬,他们也没有丝毫办法。
小狼王不知怎地,不但不愤怒,反而觉得很可笑。
他顿了顿,淡淡地:“姬真,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姬真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声不吭。
然后,妩媚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就好像刚刚那凶狠的神色从未出现在她眼中一样。
她还是懒洋洋地,只漫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大业。
大业。
大费王的兄弟。
大业原本英俊的脸上,却惨白得更加不像样子了。
毕竟是中原人,而且,他少时起便被皋陶极为严厉地束缚,戒之以种种清规戒律。
皋陶在世时,他碍于父亲的威严,并不敢公然造次。
可是,皋陶一死,他就像脱缰的野马,当年受到的约束有多深,现在的反弹就有多么强烈。
加上远在白旗镇,甚至不必担心兄长大费的约束,就更是肆无忌惮。
可是,毕竟偷情被捉了现行,就这么赤条条被一大群男人围观,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他反而手足无措,慌乱地抱着胸口,过了很久才意识到不对劲,又移下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小狼王都被他这样子逗得差点哈哈大笑,却强忍住笑意,只干咳了两声。
他这一咳嗽,便惊醒了所有人。
霍行冲上前,一把将大业拉起来,又狠狠地贯在地上。
姬真看他一言,却什么都没说。
大业在沙漠中被百里行暮打伤,大费逃回阳城后也来不及管兄弟的死活,他便长期滞留白狼国,由姬真亲自照顾。
一年后,大业伤势痊愈,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就一直留在了白狼国。
没想到,这次小狼王回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心知肚明,这对狗男女的奸——情,应该是很长时间了,单看霍行等人的眼神就知道了——他们流露出的分明是羡慕,妒忌,一副我都没睡这个美人,反而便宜你这小子了,你凭什么呀。
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了,只是一直不敢声张而已。
也可能是碍于大业的身份,也不好多管。
现在有了小狼王在场,自然不必再忍,立即对大业下手了。
若非尊甲告密,小狼王其实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因为,他从未去管姬真到底在干什么,也不感兴趣。
可现在,奸夫都跪在自己脚下了,不说点什么,又好像说不过去了。
可是,想来想去,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愤怒?好像不怎么愤怒。
痛心疾首?也不怎么痛心。
至于受辱或者别的什么感觉,更加谈不上。
在他眼底,很长时间,姬真已经是个路人甲了。
此时,他反倒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就像看着别人的老婆被抓了现行似的。
可是,面对众人的目光,他这个正主儿不由得还是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尽职尽责扮演起苦主的角色来。
“那个啥,姬真,你身为王后,居然和大业睡在一起,你说,这干怎么办?”
姬真还是媚眼如丝,甚至伸出手,不经意地放在白皙的大腿上摸了一下。
她本是双腿交叠,侧身躺着,原本曲线就足以让人喷血了,又这么一抚摸,在场的男人们,几乎都快要疯了。
加上屋子里淡淡的催情香味,男女欢爱之后那种稍稍腥臊的味道……大业已经骨瘦如柴,脸色蜡黄,而她却更加娇艳,更加妩媚。
这样的刺激,一干凡夫俗子岂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