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古老槐树安然无恙,没有任何洞口裂开。
委蛇瞪大眼睛,并不死心,四处张望,企图寻找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裂缝。
可是,它找了半天,泥土依旧,坚硬依旧,四周没有任何裂缝。
它并不死心,拿了铁锹。
四周,早已被铁锹翻遍,可是,直到月下中天,直到周围的土地都快被揭掉一整层了,也没有找到半点密道的影子。
凫风初蕾说得对,槐树居从来没有什么密道。
只是因为委蛇一直不死心,她也不喝止。
直到委蛇彻底精疲力尽,瘫在了槐树下面,蛇头蛇尾都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像已经死过去一般。
它的恐惧,比凫风初蕾更甚。
凫风初蕾不知道是为什么,问它,它也不肯说。
槐树居外面,是有熊氏带来的全体随从和侍卫。
他们一直紧张地等待着消息。
凫风初蕾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去面对他们。
一支急行军,直奔阳城,声势浩大。
他们打着大禹王的旗帜,在启王子亲自率领之下,展开了声势浩大的诛杀逆贼行动。
大军,行动很慢,一日之内,不足一百里。
而且,每走一地,便会停下来。
启王子公告天下,要和大费展开一场辩论大会,呼吁天下方国全部前来参加。
辩论的主题当然也很简单,一是公告大费的罪行,二是谁才有资格统领整个大夏。
启王子宣称,大费的统治完全不合法,这才彻底激怒了上苍,让整个大夏遭到了上天的惩罚,这几年持续的干旱,便是大费罪行最好的证明。
只有将大费赶下台,大夏的干旱才能尽快结束。
纵启王子的谋士声嘶竭力,公告书写得慷慨激昂,可天下诸侯,却觉得启王子真是疯了。
在群雄逐鹿的年代,居然妄想凭借一场辩论会和大费王一决高下,这岂不是显得很可笑?
这世界上,只有弱者才喋喋不休地追求什么公平公理。
拳头大的,直接就上了。
任何胜利,都来自战争,而不是辩论!
大家一直认为,启王子已经兵力不足,色厉内荏,妄图做最后一搏了。
所有诸侯国,都在等着看笑话。
就连大费也笑了。
在他得到的准备密报里,涂山侯人的兵力实在是已经不足两万了,所谓直捣阳城,无非是给他自己脸上贴金,自取灭亡之前的疯狂反扑而已。
他决定静候机会,给涂山侯人致命一击。
而且,务必要将涂山侯人的脑袋亲自砍下来。
为了防止涂山侯人中途逃跑,他干脆呆在阳城里以逸待劳,只等涂山侯人抵达,就彻底将他干掉。
半个月之后,涂山侯人的大军距离阳城还有八百里之遥。
这时候,涂山侯人又不走了。
大禹王之子的旗帜,高高飘扬。
据探子回报,启王子在一个临时累积的土台上,对少数看热闹的百姓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当然,内容还是老掉牙的陈词滥调。
这时候,天下诸侯都明白了——启王子,真的没什么兵力了,他唯有打个舆论战。
可是,这舆论战,并没什么效果。
相反,天下诸侯都开始轻视他,觉得他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当然,他们也并不急于动手,因为,他们一直相信,这一次,大费王自己便足以将启王子打个落花流水,彻底消灭。
大费闻讯,倒也并不轻慢,不但将阳城防守得固若金汤,还密令有扈氏加强戒备,绝不让涂山侯人通过这道最强的防线。
有扈氏领命,却不以为然,毕竟,启王子距离这里还有五百多里。
一支大军,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就飞过自己的这片领地?
他压根就不在乎。
他只是叫人回禀大费王——启王子若是敢来,必将在有扈氏的领地便尸横遍野,寸步难行。
那一日,也活该出事。
一名部下为了讨好有扈氏,给他送上了一名三苗来的美女。
美女不过十四五岁,正是豆蔻年华,青春年少,有水汪汪的大眼睛,有吹弹可破的肌肤,有柔若无骨的小手,还有一把好嗓子,唱起曲子来,婉转悠扬,无比动听,就像一只百灵鸟。
有扈氏一见之下,十分欢喜,便举行了一场小小的纳妾仪式,当晚抱着美少女入了洞房,老夫少妻,热烈把玩,直到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
战争,便是从午夜开始的。
一支五千人的急行军抄了近路,从密道赶来,打了有扈氏一个措手不及。
纵是三万大军,可早已醉醺醺的,哪里敌得过涂山侯人亲自率领的精锐?
有扈氏毫无防备,很快,便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