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大禹王一死,大费成为下一个万王之王,她更是对小狼王不屑一顾——这男人为了十万两黄金,为了复国,对大俯首称臣。小狼王的命运,已经彻彻底底被篡在了大费手里。
至此,她对他已经完全死心。
但觉这天下,是大费的天下!
大费,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强权男子。
大费,才是这天下最有能力和本事的男子。
小狼王,无非是他的一条走狗而已。
女子,一旦抱着这种轻蔑的思想,又如何还能爱上那个被她所轻视的男子?
更何况,那男人根本不是真心喜欢自己。
可是,她又不敢表达内心的这种不满,从小接受的习俗和教育,令她在任何时候都习惯了将自己放在所有男子的脚下,而且,大费王也一再告诫自己:必须好好跟着小狼王,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此时,她暗叹一声。
又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少女,更觉满身风尘,满心憔悴,一场战争,令自己彻底苍老——和面前的少女,竟然成了两代人了。
半晌,她长叹一声。
凝儿察言观色:“夫人,奴婢再帮您按按吧。”
她淡淡地:“你们先出去!对了,今晚凝儿你先服侍大王。”
凝儿喜出望外:“谢谢夫人。”
二女躬身出门,姬真一个人坐在原地,眼角湿润,内心焦虑,连连发出悲怆的叹息之声。
旁边有一面镜子,青铜的手柄泛着淡淡光泽,十分古老而沧桑。
她随手拿起来,镜中人,满头珠翠,容貌正盛,比起萱儿、凝儿也不差分毫。
可这样的美貌,为何就换不来男人的死心塌地?
她静静地举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花容月貌,一边欣赏,一边自怨自艾。
看了一会儿,只听得咯咯一声笑,竟然是从自己手上的镜子中发出的。
那是一面非常精美的菱花镜,镜面全琉璃打磨,清透明亮,而镜柄则是极其古老的青铜,沉甸甸的,原非她的闺中物,是这一次商旅送来的贺礼之一,她见了喜欢,便留了下来。
不知怎地,镜中人影一闪,分明是一个窈窕多姿的女郎,有高耸的胸,细细的腰肢,美臀巧而丰满,妩媚得令人血脉喷张。可是,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她以为自己花了眼睛,又举起镜子,擦了擦,这一下,听得分明,咯咯笑声正是从镜中来,无比妩媚,无比妖娆,饶是姬真身为女子,也顿觉筋骨酥麻,情难自禁。
她颤声道:“你……你是谁……”
镜中声音也道:“你是谁?”
姬真手一颤,镜子便掉在了地上。
好一会儿,她才又大着胆子伸手将镜子拿起来,尚未开口,又听得那咯咯的笑声,镜中人娇声软语:“夫人整天唉声叹气,自怨自艾也不是办法啊……”
她一怔:“我……我哪里自怨自艾了?”
“女人叹气,只能是为了男人。可是,要对付男人,真是天下最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情不自禁,便跟着镜中声音的思维在走了:“对付男人容易,可要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那就不容易了。”
“夫人,你要想独占小狼王的宠爱,其实非常简单,根本不需要献上别的美人儿分宠……”
她颤声:“难道你有别的办法?”
“你只需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别说小狼王,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拜倒在你的双腿之间,就像苍蝇钻入了蜜糖之中,就像蛆虫生长在了腐肉之中,任你赶都赶不走……”
明明出言粗俗,可是,因为那声音太软太媚,闻者竟然熏熏然,陶陶然,如听了什么仙音妙乐,舒服无比。更奇怪的是,明明坐着一动不动,可是,一股热气便从体内升腾,好像整个人都燥热起来,姬真忽觉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看了看门口,内心竟然渴望赶紧来一个男人——只要是男人,无论谁都可以。
她明知这镜子有古怪,想要扔掉,可是,拿着镜子的手却软弱无力,反倒往怀里靠近一点,仿佛拿着的是什么奇珍异宝,生怕被人抢去了。
她嗫嚅:“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镜仙。”
“镜仙?”
“没错。我可以让你实现你心中最大的愿望,可以让你看上的每一个男人对你一生钟情,不离不弃,任何女人都无法夺走你的宠爱。”
“果真?”
“你试一试,便知分晓。”
“我该怎么做?”
“只要你和男人行房时,将这面镜子放在边上,他们便会欲仙yu死,成为你双腿之间的囚奴,此生任你予取予求……纵然再有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可对他们来说也是味同嚼蜡,你会成为他们永远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