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风初蕾笑道:“委蛇你别胡说,大夏是禅让制,大禹王早已公告天下,日后禅位于皋陶,涂山侯人哪里还能做什么下一任王者?”
涂山侯人哈哈大笑,一拍委蛇的双头:“你家鱼凫王说得对!这华夏江山,跟我没啥关系。”
“可是,我敢打赌,如果王位禅给了皋陶,那么,大费必然是下一任的王者。大禹王不敢破坏禅让,可是,大费一定敢!”
“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我也管不着。”
凫风初蕾还是实话实说:“以华夏王位传承的规矩,就算是大费,我觉得他也不敢轻易破坏这么重要的事情,除非皋陶提前死了,否则,王位还真轮不到他。”
“皋陶那么老了,没准真的就死了。”
就连涂山侯人都摇头:“这不可能!皋陶虽然老,但是他清心寡欲,休养生息,身体比大禹王还好。我估计,大禹王死了,他都还没死。”
委蛇瞪眼:“臭小子,有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吗?”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难道当着你俩,还不敢说几句真心话了?”
他笑:“所以,天穆之野,我非去不可。”
“不是吧,大禹王会答应让你去?”
“以前我流浪七八年,也并未征求他的同意。”
委蛇:“哈哈,这倒是。不过,我都替大禹王着急,怎么会生了一个跟自己性子完全不同的儿子?想那大禹王,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可是,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可真是勤政爱民,一心为公的典范!”
“他那种生活,没人会喜欢……”涂山侯人悠悠的,“说好听点,是大公无私,一心扑在民生疾苦上面,说难听点,他的兴趣爱好便是权利和天下,只要拥有了这两样,便胜过人家享受娇妻美妾了!说真的,我经常怀疑,他光是看着堆满案头的各种竹简文书,看着九州地图风物,他便醉了!这种人,喜欢他们的,叫他们伟人;不喜欢他们的,也有另一个词形容……”
“什么?”
“野心家……”
“涂山小子,你竟然用野心家这样的字眼来称你的父亲?!”
“不然呢?委蛇,你说说什么别的词更加合适?”
委蛇瞪着他,笑起来:“你的野心家父亲可全都是为了你,要不然,也不会处心积虑为你找了那么多强大部族的姑娘来联姻!!涂山小子,你知道吗?万国大会之后,你可是名声大噪,现在,天下人皆知你的劈天斧十分厉害,你可是替大禹王长脸了。说真的,就算大禹王有心培养你做下一任的王者,我相信天下诸侯也不会彻底反对……”
“得得得,你看,这就是症结所在……”
“什么症结所在?”
涂山侯人一本正经:“制度是用来遵守,而不是破坏的!如果大禹王胆敢破坏禅让制,那么,无论他功高盖世,日后也必将遗臭万年!你想,大禹王愿意如此吧?”
委蛇狐疑:“得了吧,小子。华夏的历史上又不是一直都是禅让制。你得知道,黄帝登基后,便是他的孙子登基,孙子之后,是其他子孙,传了几万年,到尧帝,才变成了禅让制。我可没发现黄帝怎么就遗臭万年了!事实上,他可是你们中原人尊敬的共祖级人物……”
“正因为是共祖,所以,每个登基者都可以攀附是他的子嗣,也就谈不上谋权篡位了!可是,大禹王还没资格成为共祖!”
凫风初蕾暗暗点头,这倒是实话。
看来,涂山侯人要登上王者之位,的确是没什么可能。
委蛇却不以为然:“其实,无论是西南还是中原,都讲究成王败寇!只要你成了王者,那么,就没人管你这王位是怎么来的。人民善忘,而且,人民只在乎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享和平,至于谁做王者谁不做王者,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好吗?要是大禹王无心培养你做王者,能让你和那么多强大部族的姑娘联姻?”
“就连你这怪蛇都看出大禹王的意图了,你说,大费父子会看不出吗?只怕天下人现在都在议论纷纷,认为大禹王存了私心,想要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了!唉,若是这股流言蜚语弥散开去,你说怎么办?只怕大禹王还活着,就会名誉扫地了……”
委蛇一怔,讪讪地:“这话题实在是太敏感,涂山小子,我们换个话题。”
涂山侯人大笑:“没事没事,大禹王自己其实也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唉……”他长长地一声叹息,眉头微微皱起,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委蛇急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所以,大禹王为了安天下人之心,可能不会再让我娶那些部族的姑娘了,哈哈哈,你看我好惨,明明到手的艳福,也即将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