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先去追刺客……”
大禹王点点头:“大费,你要当心刺客。”
“大王请放心。”
大禹王正要说什么,只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尖叫:“天啦……”
他抬头一看,只见东郊祭祀台的上空,一道浓烟直起,火光熊熊,人仰马翻,各种怪兽被大火刺激得咆哮不已。竟不知有多少敌人潜入了祭祀台。
“祭祀台失火了……”
“天啦,好大的火……”
“快去灭火……”
“有敌人声东击西……”
大禹王面色大变,再也无心理会小小刺客,大步就走,12部族的首领也乱了分寸,夏侯氏收了铜锏,高声道:“大费将军,刺客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去东郊灭火……”
“好,你们保护大王要紧!我抓住刺客马上就来。”
大费凭借记忆,嗖的一声便冲向凫风初蕾和委蛇的方向。
浓雾里,一人一蛇果然尚未跑远,尤其是委蛇,虽然解了雄黄之毒,但重伤之下,行动缓慢,大费三几下便追上去,大喝一声:“往哪里逃?”
他洞箫一横,利刃一闪,径直刺向凫风初蕾后背,只听得当的一声,他手臂一麻,洞箫坠地,隐约地,竟然是劈天斧从空中闪过。
他倒栽葱俯冲下来,直奔劈天斧的影子,想拿住这个罪证,可是,地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劈天斧的影子?
再回头时,浓雾里,一人一蛇早已失去了踪影。
他也不追赶,只是冷笑一声:“启王子,你别以为躲在暗处使坏我就不知道!”
无人应答。
他提高了声音:“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启王子何必站出来堂堂正正和我一战?也让天下人知道知道,你是如何勾结刺客谋杀自己父王的!”
还是无声无息,好像劈天斧的影子压根就没出现过似的。
原本大费担忧的是柏灌王在暗中出手,可是劈天斧一现行,他倒松一口气,要是柏灌王,还真不敢再追杀凫风初蕾了,但是,要是涂山侯人,这机会简直千载难逢,不是吗?
远远地,东郊上空更加烈火熊熊,所有诸侯都在奔向东郊,就连他的父亲皋陶国师的声音也隐约传来,但是,大费却不慌不忙,一点也没有前去援手的意思。
他直奔凫风初蕾出逃的方向。
委蛇一口气跑到了僻静处,也顾不得秋雨淅沥,径直窜上了一颗大树顶端,才惊魂未定地匍匐着吐吐红信。
逃窜中它的一只朱冠又掉了,身上的紫纱也被撕得七零八落,蛇背上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却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有人帮我们一把,今天就真的完蛋了。”
凫风初蕾也满头大汗,风一吹来,汗水凝聚在背心,湿哒哒的更是难受。
刺杀大禹王未遂,原本性命难保,结果,事发突然,好生侥幸才逃得性命。甚至于匆忙之中,完全不知道是谁把自己一下扔到了七八丈开外,仿佛也没什么感觉,只是眼前一花,就被甩出去了。
这天下,谁才会有这般本事?
她忽然心跳加剧:难道是百里行暮?
委蛇跟她分开各自作战,压根不知道她这段经历,还以为得救只是因为那股突如其来的浓烟,就问:“那股浓烟来得好生奇怪,是谁在暗中帮我们呢?”
她摇摇头。
委蛇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百里大人?或者是涂山侯人这小子?但是,涂山小子有这么大本事吗?”
凫风初蕾苦笑一声。
“不对,浓烟起来后,我眼前一花,好像是劈天斧的影子……”
凫风初蕾一惊:“果真是劈天斧?”
“应该是。”
不知怎地,凫风初蕾居然有点失望,她想,怎么不是百里行暮呢?
委蛇不知主人心事,还叨叨不休:“东郊祭祀台也忽然失火,难道有谁知道我们要刺杀大禹王,所以暗中助我们一臂之力?会不会是小狼王?”
凫风初蕾摇摇头,这不可能。刺杀大禹王她都是临时起意,事先并未有任何周详策划,外人岂会得知?更谈不上助一臂之力了。
至于小狼王,他整天就着魔似的要去救姬真,哪里有空来帮自己?
但是,她也想起那天遇到涂山侯人的情景,虽然有颜华草的遮掩,涂山侯人没有当即认出自己,可是,今天委蛇在厮杀中已经现出了原形,他岂会丝毫不知?
难道他也正好在附近?
但是,涂山侯人是大禹王的亲儿子,纵然会搭手救助自己,可是,也万万不可能帮助自己刺杀他的父亲。
而且,他既然出现在了浓雾区,就没可能那么迅疾赶到祭祀台放火。
再说,涂山侯人再是叛逆,但他骨子里依旧是大夏人,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火烧大夏的祭祀台?这可是比叛国罪更厉害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