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错的挑战很快就结束了,他没有再挑战别人,下台调息去了。
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上去,朗声道:“请战坤门李心桐。”
“哇,这是兑门的吕师兄。”飞英精神一震,八卦道,“他喜欢李师姐!”
李心桐是个痛快的性子,飞身上台:“来了。”说着抽出长剑,英姿飒爽,“看看今年你能不能赢我。”
吕师兄说:“输了,十年我再来,赢了,请师妹赏脸,让我做东请顿饭,如何?”
台下爆发出强烈的起哄声:“答应他!”
李心桐大笑:“你先赢了我再说吧。看招!”
兵器相撞,清脆叮咚。
“我压一块灵石,肯定是李师姐赢,李师姐赢了肯定挑战小师叔。”飞英摇头晃脑,“年年如此,从没有例外。”
殷渺渺忍俊不禁:“是吗?”
“肯定是啦,等小师叔来了,他会一直在台上等挑战,来一个踢下去一个。”飞英耸耸肩,“以前还有下注的,现在都没了。”
殷渺渺轻轻笑了声,突然道:“哎,别主动告诉你小师叔是我来了。”
“为啥?”
她一本正经地说:“万一他要和我打怎么办?”
“很有可能。”飞英一点没起疑,“小师叔上次输给你,这次说不定就想找回场子,你们俩要是再打一次……”
“谁输谁赢都很尴尬,我毕竟是来做客的。”殷渺渺体贴地找了借口,“回头我再去拜访他就好。”
飞英被说服了:“唉,我晓得啦。”
说话间,吕师兄被李心桐一剑掀翻在地,口吐鲜血。李心桐道:“认输吧。”
“还早呢。”吕师兄咳嗽了几声,擦擦唇边的血迹,艰难地爬了起来,“师妹不必手下留情,既然是比试,就该全力以赴。”
李心桐十分感动,然后毫不犹豫地出了剑。
“吕师兄根本不擅长斗法,他是个阵修。”飞英津津有味地说,“为了李师姐才转成了半个法修,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殷渺渺打趣道:“我听说邱烟和林铛修炼刻苦,约莫也是是爱情的力量?”
飞英脸皮一抽:“我想效仿小师叔不沾……呃……效仿我师父!一心求道,至死方休。”
“你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早下结论,有人和你同求长生,未必是坏事。”殷渺渺怀疑是不是自己和向天涯当初做了个坏榜样,才叫小朋友对感情视若猛虎。
可是飞英干干脆脆道:“没兴趣。”
“那也好,按照你的心意吧。”
不多时,台上的对战到了尾声,一如飞英所料,李心桐赢了。吕师兄拍了拍沾满了灰尘的道袍,长叹了口气:“多谢师妹指教,十年后我再来。”
旁观者多有唏嘘,有个女修特别同情:“吕师兄真的好痴情哦。”
她的朋友打趣:“那你不如……”
话没说完,对方又斩钉截铁地补了句:“但我选慕师叔!”
朋友们:“……”
而李心桐十分抱歉地送走了吕师兄,举目四望,平日里豪爽的模样添了丝踟蹰羞窘:“那个……请战慕师叔。”
飞英握拳一锤手心,大声道:“我就知道!”
有好事者正想说慕师叔在闭关,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硬生生把这燥热的温度压下去了几分:“应战。”
周遭一静。
下一秒,慕天光的身形出现在演舞台上,黑衣如墨,一如往昔:“请。”
李心桐深吸了口气:“请师叔指教。”
明明是暑热的夏季,天上却飘起了雪花,片片朵朵落入他的掌心,化为一把如冰如雪的剑。
慕天光握住雪际,挥而斩下。
霎时间,冰雪覆盖了整个演武台。
离门的昭天真君对掌门说:“灵气受剑意所感,逆转四时,比起风云会的时候又精进了不少。”
掌门神色欣慰:“不错,天光对易水剑的领悟更深了一层。”
场中,李心桐只觉得遍体生寒,凉气钻进骨头缝里,但咬牙忍住,摒弃了杂念,全神贯注地挥出了手中的剑。
灵剑吞吐宝光,气势惊人,然于簌簌落雪中为雪际所阻,剑尖一挑,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攻势化解了。
李心桐有些吃惊,她挑战慕天光不是一次两次了,深知他的剑意以“凛冽冰寒,无情冷硬”为主,若是在从前,刚刚一剑斩来,必定又疾又狠,会震得她虎口发麻。
可是今天……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把她的剑挑开了。
柔和了,也更强大了。
一刻钟后,长剑脱手,她痛快地认输了:“多谢慕师叔指教。”
她下了台,慕天光却没动,淡漠地问:“还有人吗?”
只见一个娇柔的黄衫女子以极其精妙的身法挤开了人,出现在了台上:“晚辈冉香,请慕师叔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