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汤喘着大气:“晚辈不敢。”
前辈们发挥完了,殷渺渺便开口说道:“楚汤,几位真君叫你来,是想询问你身俱魔气一事。”
“晚辈与魔修毫无瓜葛,是被人陷害的。”楚汤马上叫冤。
殷渺渺把木盒中的魔婴给他看:“这是在你的床下找到的魔婴,已经有些时日了。据闻魔婴以其血脉至亲为上品,请恕我失礼。”
她用匕首割开楚汤的手臂,滴了滴鲜血在血亲石上,又取了魔婴的一滴血,如法炮制。
这是修真界惯用的验明血脉的法子,血亲石能够验证两人之间的亲缘关系,颜色越深,代表关系越近,譬如:父母与孩子的颜色是最正的鲜红,祖孙是玫红,旁系血亲便是淡红。与DNA的准确性不能比,却也是比较靠谱的法子了。
几息后,血亲石上出现了验证的结果,颜色为正红。
“怎么可能?”楚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我一共才三个孩子,哪来的、哪来的第四个?”
他炼气时有个侍妾,为他诞下了长子,而后与齐盼兮结缘,生下楚蝉,过了十几年,又有个侍妾生下了一个女儿楚虹,也就是此次与吴城结亲的人。
修士重视子嗣,他一共只有三个孩子,从来没有见过第四个。
当然,这件事没有人在意。楚汤只觉得周围的气压更低了。
殷渺渺收起魔婴:“关于你身俱魔气一事,你认为是楚蝉给予你的丹药有问题,是也不是?”
“不错。”
“是何时、何地给予的你?”
楚汤思索着,说了实话:“两日前的晚上,她来我院中寻我,说担忧我的比赛,给了我这瓶丹药。”
殷渺渺点点头:“好,就请楚蝉过来。”她给孔离使了个眼色,叫他把楚蝉带进来。
楚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进来时看见这么多元婴真君,不由脸色白了白,求助似的看向孔离。
孔离安慰她:“关于你爹的事,几位前辈有事要问,你好好回答就行了,别怕。”
楚蝉这才看见楚汤,赶紧小跑过去:“爹,你没事吧。”
“没事。”楚汤面色稍缓,和颜悦色道,“你老老实实把前几天的事情说一遍给前辈们听。”
他想得很好,大不了就承认知道丹药的来历,化仙丹在中洲流传已久,他的所作所为并不稀奇。
然而,楚蝉茫然极了:“前几天什么事?”
“化仙丹。”楚汤低声提醒。
楚蝉更迷惑了:“化仙丹是什么?”
楚汤的表情僵住了。
殷渺渺拿出玉瓶:“楚汤,你指的是不是这个玉瓶里的丹药?”
“对。”楚汤隐隐觉得不妙,虎目逼视楚蝉,“蝉儿,你没有印象吗?”
楚蝉眼眶通红,为自己辩解道:“我、我真的不认识。爹,是不是这个东西害了你?真的不是我。”
楚汤的脸色一片铁青,现在还意识不到自己被人设计了,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殷渺渺不慌不忙,先问楚蝉:“在今日之前,你最后一次见你父亲是什么时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蝉不好和她发脾气,想了想说:“两天前的下午。”
“就是你来比赛现场的时候,对吗?”
“嗯。”
“什么时候离去的呢?”
“我和我爹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之后不曾见过他吗?”
“嗯。”
“你和我说过,你父亲叫你待在房间里,所以,这两天你都没有出过房门吗?”
“……在花园里走了走。”
“去过你父亲的院子吗?”
“没有。”
殷渺渺满意了,又问楚汤:“依你所言,楚蝉是什么时候把这个玉瓶交给你的?”
“两天前的晚上。”楚汤深知自己的处境,不敢浪费机会,非常配合,“有一个人可以替我作证。”
“谁?”
“我的道侣,齐盼兮。”
殷渺渺眸光微闪:“哦,当天晚上你见过齐盼兮?”
“嗯。”楚汤斟字酌句,“我们有些事要谈,我和她提起过这个东西。”
殷渺渺点了点头,询问道:“几位前辈,可否请齐盼兮过来验证此事?”
扶乙真君道:“可。”
殷渺渺看着孔离:“请孔道友走一趟可好?”
孔离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说道:“愿效犬马之劳。”
也是巧,这边的话题刚告一段落,秦子羽就到了。扶乙真君望着站在一边完全没有告退意思的小辈,不由一笑:“让他进来吧。”
白逸深和水悠然带着秦子羽和一个独眼修士进来了:“见过诸位前辈。”
秦子羽看也不看狼狈的楚汤,恭敬地问:“不知何事传唤晚辈?”
“叫吴之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