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渺渺这边,既然得了楚汤的供词,少不得要去问一问楚蝉。
怕小公主脾气上来误了正事,殷渺渺主动对孔离道:“一会儿你问,我在窗外听着,省得她见到我就来气。”
孔离自然答应。
三人去隔壁院子里询问楚蝉。
“孔大哥,我什么时候能见我爹啊。”楚蝉眼圈发青,神情焦灼,“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孔离好言好语地安抚了她,问起“化仙丹”的事情来:“你是不是给过你父亲一瓶丹药?”
“我?给父亲丹药?”楚蝉懵逼,“孔大哥你是不是说反了,只有父亲给我东西,我哪有什么东西给父亲?”
孔离难掩讶色,追问道:“你没有给过他丹药吗?”他把玉瓶在她眼前晃一晃,“这个认识吗?”
“这是什么东西?”楚蝉莫名其妙,“我没有啊,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爹和那个女人给的,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孔离嘶了声,觉得事情麻烦了,正欲开口,耳畔传来殷渺渺的传音:“问问她前两天去了哪里。”
“蝉儿,前两天我一直没见你,你是在楚府吗?”
楚蝉马上道:“什么呀!我被秦子羽这个坏蛋抓去了,你不知道,他可坏了,关了我好几天,要不是向大哥来就我,我还被关着呢。”
提起向天涯的时候,眉梢眼角俱是甜蜜。
孔离假装没听见后半句:“你被秦子羽抓去了?”
“是啊,他想用我威胁那个女人给我爹下毒。”楚蝉小声嘟囔,“幸好他来救我……孔大哥,是不是我爹的事和秦子羽有关?”
孔离模模糊糊察觉到关键线索了,试探着问:“秦子羽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或者给过你什么东西?”
楚蝉摇摇头。
“这个玉瓶你真的没见过?”他再三确认。
楚蝉好奇心起,伸手去拿:“这是什么东西啊?给我看看。”
“不行。”孔离立马收了起来,严肃地问,“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这东西你有没有见过?是不是你的?”
楚蝉被吓一跳,缩了缩脖子:“都说了没见过了,这么丑的瓶子一看就不是我会用的啊。”
“你是什么时候被救回来的?”
“比赛第一天晚上。”
“谁救的你?”
“向大哥啊,对了,他去哪里了?”
“这几天你一直待在楚府?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见过?”
“不是说了我爹不让我出去么。还有,什么叫可疑的人?”
“就是陌生的人。”
“没有……我爹说怕我又被人抓走,叫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别出去。”
楚蝉的证词在殷渺渺的预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却无甚奇怪,经手的人若断的不干净,怎么完成这一桩栽赃嫁祸?
不错,她基本可以认定楚汤入魔的事是被陷害的——要是如实,楚汤的证词应当更精密合理一些,如此才能取信于人,但他现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按照她的推测,齐、楚玩得是无间道,明面上夫妻撕-逼,实际上是让齐盼兮有机会接近秦子羽。
只是狡兔三窟,秦子羽暗地里又摆了楚汤一道,线索斩得干干净净,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在庭中沉思,不知觉间,东方已露鱼肚白。
孔离走出来,大大伸了个懒腰:“忙了一晚上,越搞越混。”
殷渺渺垂下袖子,一个锦袋落入掌中,抽开抽绳,里面是香喷喷的牛乳糖:“吃吗?”
“要不……”孔离瞅瞅她,再瞅瞅慕天光,“咱们先去吃个早饭。”
“太好了。”殷渺渺马上把零食袋子收起来,“我想吃碗豆花。”
孔离很警惕:“甜的咸的?”他是咸党,甜豆花简直反人类。
“都行,不挑。”
“慕道友呢?”
慕天光虽然认为眼下不是放松的时机,但他们俩都说好了,只能同意。
孔离对紫微城熟门熟路,从书院出来拐了个弯就敲开了一家早点铺的门:“开张没有?”
“是孔先生啊。”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卸了门板叫他们进来,“快请进。”
孔离问:“都有些什么?”
“面点未上笼,只有豆花、豆浆、凉虾、冰粉,几位仙师用些什么?”
殷渺渺道:“面点都有什么?”
“他们家鸡蛋豆腐包好吃。”孔离推荐,“必须尝尝。”
“那就吃这个,再来碗咸豆花儿。”殷渺渺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孔离给慕天光推荐了几样点心,他都不要,只点了碗什么也不加的豆浆。三人刚刚坐定,门口又来了几个人。孔离惊讶了:“你们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正好是调查擂台现场的白逸深、水悠然和汀兰三人。再一看,他们皆神情凝重,似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