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落阴森森地瞪着殷渺渺,之前的616朵羽花,他还剩下600朵,这个数目估计在所有人中都排名不会低,但殷渺渺没有失去资格不说,数目还比她多,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操!”千言万语,都在这句国骂里了。
殷渺渺笑眯眯地收了玉盒:“承让。”
袁落咬紧牙关:“你最好祈祷别让我在秘境里碰着你。”
“我倒是不这么想。”殷渺渺眨了眨眼,“毕竟你看不惯我又不得不和我联手的样子,真的让我不是一般得痛快。”
袁落:“……”敲里吗!
“咳咳。”负责考试的金丹修士朗声道,“所有人来我这里上交玉盒。”
弟子们拖着重伤的身体慢吞吞地排起队来,有人看准机会想要抢夺旁人的玉盒,被金丹修士的威压狠狠摁倒在地:“比试已经结束,不得抢夺同门之物。”
有小心思的人瞬间老实了。
一百人很快登记完毕,金丹修士挥挥手道:“名次将于半日后公布,都回去吧。”语毕,弟子们身上贴着的禁制符燃起,转瞬间便烧毁了。
殷渺渺其实只贴了储物袋而隐藏了臂钏。臂钏作为在拍卖会上出现的储物法宝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能够避开修士的神识窥视不说,还能充当护身法宝,她等闲不敢示人,现在禁制符烧毁,心里亦是松了口气。
说来也是好笑,储物袋里的都是身外物,可有一天没了的时候,心里又空落落的,而她前世亡故时,明明什么都带不走,却仍有想要陪葬之物,可见人之七情六欲是连死亡都断绝不了的。
但既然有欲是真我,也就没有必要强求放下。
活过一世,殷渺渺认为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出身,接受自己的无能,接受自己的软弱卑劣,也接受自己的死亡。
她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骑着兔虎回了翠石峰。
云潋在等她:“师妹。”
“我肯定能过关。”殷渺渺受的伤不重,也就没打算服用丹药,随意在榻上坐下,“三师妹和四师妹怎么样了?”
云潋道:“师父带回来了,不大好。”
“没事吧?”
“无性命之忧。”
“那就好。”殷渺渺放了心,洗澡睡觉,“名次出来师哥替我去看看,我先睡了。”
云潋替她盖好被子:“好。”
殷渺渺放心地睡去了,一枕黑甜。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她在晨曦中打坐调息了一个时辰,伤势虽未愈合,但也无大碍,便换了衣衫去见任无为。
从山顶的竹屋往后悬崖走有条捷径,殷渺渺从山上跳下去,直接就落到了任无为木屋外的平台上。
任无为在修炼,指间聚出剑气以削罡风,翠石峰背后凛冽的强风与他的剑气对抗,许久才消弭无踪。即便进阶的元婴,他也未有一日放松过修炼,十年磨一剑,百年如一日。
殷渺渺围观了会儿才说:“师父你现在有多厉害?”
“就马马虎虎呗。”任无为回想起往事,叹道,“反正不怎么厉害。”
殷渺渺点点头,心里并不相信[一脸冷漠.JPG]
“奇怪,我让师哥给我看名次去了,怎么不见人?”她四处张望。
任无为道:“你第六名,袁落第八,至于云潋,我让他去找悬壶院的人了,你的两个师妹情况不太好。”
悬壶院的弟子主修医道,每年的比试期就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
名次在殷渺渺的预料之中,她只意外:“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
任无为一脸复杂:“寒杉性子太倔,重伤了还爬起来和人打,比试一结束就晕过去了。”对此,红砂真君夸奖有佳,只恨对方是个剑修,不然就要和他抢徒弟了,“朱蕊么,伤是不重,自己划烂了脸。”
殷渺渺:“……”两个师妹都很了不得啊,“我去看看她们。”
“等等。”任无为对她招招手,压低声音道,“渺渺啊,师父是个男人,你师兄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们姑娘家说话方便,这两个孩子都有点拧,你开解开解啊。”
殷渺渺忍俊不禁:“我倒是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师父,她们年岁小,经历的事也太少了,不是别人说几句就能听得进去的。”
寒杉和朱蕊的问题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很多事在过来人看来不值一提,却是亲身经历的年轻人痛苦的源头。这个时候,告诉她们“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没用的,说“以后你就会懂了”反而会招致反感。
“以后经历的事多了,再提一下就够了。”殷渺渺是货真价实的老人,对待年轻人的迷惘很有经验。
任无为摸摸下巴:“是这样吗?姑娘家就是麻烦啊。”
“纠正一下,姑娘家成熟得比男人快多了。”殷渺渺挥挥手,“我去看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