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龄拎着给外婆带的早餐站在一旁,看他将那辆摩托车从车棚拉出来,问道:“你今天不用上班?”
他回头朝她笑了笑,“不用,我请了几天假,就当作是婚假吧。”
郁龄哦了一声,也没再问了。虽然人已经是夫妻,其实还算是陌生人,对彼此的情况都不知道的,甚至不好干预对方的事情。
来到医院后,奚辞停好车,两人一起并肩走向住院部,其间过往的医生和护士见到他们时,依然投以疑惑的目光,好像在怀疑他们的关系一样。因为这一大清早的,两人同时过来,让人不得不怀疑。
来到外婆的病房前,郁龄有些紧张。
虽然昨晚她借着奚辞赶跑了那些专门吸食外婆生命力的怪物,又将那盆绿萝放到c黄前,心里却依然是不放心的,总担心今天过来时,又看到外婆比昨天苍老几分。从她的观察来看,这些怪物并不会一下子就夺去人们的生命力,而是一天一点一点地吸食,直到那人慢慢地变老,生命力流失尽殆。
奚辞敲门后,两人一起进去。
外婆已经起来了,正半靠在c黄上,由护工阿姨帮她擦脸。
郁龄仔细看了看,发现外婆的气色和昨天一样,顿时心里一松,明白昨晚他们离开后,那些怪物没有再出现。心里不禁琢磨着,以后是不是都要拉着奚辞守在外婆身边以防万一呢?
看到他们,外婆很高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几分,笑呵呵地道:“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儿?”
奚辞笑道:“我们心里惦记着阿婆,想过来陪您。阿婆,我们给你带了早餐。”
护工阿姨不知道他们今天什么时候来,所以已经先去医院的食堂买了早餐。这对年轻人昨天以一种疯狂的速度闪婚了,还进入同居模式,护工阿姨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搞懂年轻人的想法,想着他们昨晚同居,怎么着也会迟点来,谁知道来得这么早。
听说奚辞给自己带了早餐,外婆更高兴了,经过一个晚上,她现在已经认同了奚辞这个外孙女婿,原本就喜欢他,现在真是越看越满意。外孙女婿也算得上是半个外孙了,外孙孝顺自己,老人家自然高兴。
奚辞将小桌子架到c黄上,郁龄给外婆盛了一碗熬得浓稠的白粥,一小碟咸脆黄瓜,还有一份鸡蛋葱油饼,外婆吃了一口还热呼呼的鸡蛋葱油饼,点头道:“这鸡蛋葱油饼的味道地道,是阿辞做的吧?”
奚辞有些腼腆地笑起来,“阿婆喜欢就好。”
外婆夸了奚辞的好手艺,再看看坐在一旁不说话的外孙女,心里对奚辞更满意了。外孙女的德行她还不知道么,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且挑剔得紧,只要没人给她做饭,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将就着吃,都是江家将她教坏了。
这下子终于不用担心她以后没人照顾了。
吃过早餐后,外婆便开始关心两人的新婚生活,问的是昨晚回去时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昨晚睡得好不好啊、作夫妻的以后要过一辈子的要彼此迁就一下啊……唠唠叨叨的,都是一些老人家的老生常谈。
奚辞没有丁点不耐烦,微笑着颔首倾听。
“哟,我进门就听说结婚什么的,谁结婚了?”
一道慡利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就见六婶带着一对年轻男女走进来。
“六婶。”奚辞和郁龄纷纷叫人。
六婶明显没有感觉到奚辞今天叫的这声“六婶”格外地不同,对外婆说道:“他七奶奶,官珊和她男友一起来看你了,这是宋僖,y市人。”
郁官珊和她男友朝外婆笑着唤了一声七奶奶,将带来的水果和礼品递给一旁的护工阿姨。
郁官珊和郁官香是堂姐妹,两人其实有点像,身材并不太高,不过难得比较匀称纤细,穿着高跟鞋给人的感觉高了不少,像六婶一样,是个看精神而慡利的姑娘。而宋僖是个身型偏瘦的男性,五官中等,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的感觉很是斯文和气。
今天六婶是特地带准女婿过来给长辈看的。
介绍完了准女婿后,又和奚辞等人打了声招呼,六婶笑盈盈地问,“刚才进门就听您老人家说结婚什么的,谁结婚了?”
外婆让他们坐下,郁龄给他们倒了茶水后,才不紧不慢地道:“还不是阿龄和奚辞,这两孩子昨天下午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了。”
听到这话,六婶和郁官珊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置信。
过了会儿,六婶有些干巴巴地道:“他们……不是才刚认识不久吗?”她记得前天安排他们相亲时,明明听说郁龄上个月回村时才认识奚辞的,满打满算两人也是认识一个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