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年轻时是个山匪头子,悍得很,弄到的好东西多了,这些算什么?”外婆一脸不屑的样子,老人家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外面值钱,而是因为出身的原因,压根儿没想过用它们换钱什么的。
“山匪头子?”郁龄瞪大眼睛。
外婆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忙道:“其实他只是偶尔干点不正经的事情,却从来不会主动谋财害命,当年我就是这样被他救的。”
郁龄:“……”阿婆你不用说了,窝已经明白了。
奚辞忍不住暗笑,他也没想到郁天竞当年还有这样的英勇事迹,看他变成鬼王后如此彪悍,想来生前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终于将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时,郁龄从角落里扒出一个陈旧的荷包,掂了掂,有点沉,一边拆一边问道:“阿婆,还有这东西呢。”
外婆看了一眼,哎了一声,说道:“这是你外公送我玩的小印,还以为它丢了,没想到它塞在这里了。”
这时,郁龄已经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出来了。
是一个婴儿手巴掌大的印章,浑身上下黑漆漆的,很不讨喜的样子,以山水入印,下方刻了四个篆字。
第61章
这四个篆字是小篆。
郁龄辩认了会儿那四个篆字,有点儿不太能确定上面的字,很快便放弃了辩认,朝外婆问道:“阿婆,这四个篆字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外公送给外婆玩的小印,外婆自然知道它是什么,随口说道,“风水阴阳。”
郁龄哦了一声,将它塞回荷包里,递给外婆,说道:“呐,外公送你的。”
外婆接过后,直接将它放到整理出来给郁龄的那一堆嫁妆中的一个箱子里,说道:“这小印虽然不讨喜,不过它本身选用的材质不错,听用是用上好的玉石雕琢成的,给你当嫁妆吧。”接着对奚辞道:“阿辞,这些嫁妆你先搬到你们房里,到时候回县城时再带过去。”
奚辞笑着应了一声好,看了眼那装着小印的荷包,再看两个无知无觉的女性,脸上的笑意微深。
奚辞帮忙搬东西过去了,郁龄想到他手上还有伤,忙过去帮着一起搬,对他道:“你手上的伤还没好,不要用力,我来搬行了。”
“不用。”奚辞在她反对之前,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松松地托起一个因为放了东西约莫有五十斤重的大木箱子,对她温和地笑道,“你知道的,我的力气很大。”
郁龄:“……”
想起他说可以扛起一头牛的力气,郁龄无语了下,见他面上没有任何勉强之色,就将这些重活交给他了——她想帮忙他也不给。
奚辞忙碌地搬东西时,郁龄腻在外婆身边,举着戴着那串渡厄铃的手,故作好奇地道,“阿婆,你看这条手链怎么样?外公从哪里得到的?它有什么来历么?”
外婆看了看,摇头道:“你外公当年从外面弄到的东西多了,我也忘记喽。”
好吧,郁龄觉得她对外公的印象要改一改了,外公可不只是相片里的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年轻时可能还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辉煌事迹,纵使现在变成了一个身不由已的鬼王,经历也是够奇特的,不管做人做鬼,外公好像都挺让人神奇的。
不过她倒是有点儿好奇外公年轻时那么悍,为什么会隐居在乌莫村中当一个平凡普通的村民呢?他们在村里活了大半辈子,直到妈妈长大后考上大学,在城里工作,他们依然没有想过要离开村子。
“阿婆,和我说说外公年轻时的事情吧。”郁龄腻着外婆道。
外婆起初并不肯,毕竟在她心里不管丈夫当年是干什么的,但是他救了自己,后来带她回乌莫村,然后他们结婚、一起生儿育女。他们在一起渡过了三十年的岁月,相濡以沫,互相扶持,感情深厚,纵使丈夫去后,他依然在她心里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希望在这些晚辈的心里,丈夫的形象是正面良好的,能起到一个榜样的作用。
所以从来没有和女儿、外孙女提过丈夫年轻时干过什么彪悍事,甚至所谓的救命之恩都被外婆美化过了,以至不管是女儿和外孙女,都以为郁天竞就是一个普通的乌莫村的村民罢了。
“阿婆,说嘛~~”
一向不撒娇的人撒娇起来,简直要人命。
奚辞搬了一轮过来,就看到腻到外婆身边撒娇的郁龄,一改往常懒散的样子,娇里娇气的,双眼氤氲着水汽,撅起红唇,在他眼里,简直可爱到爆,根本没办法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