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祁锋被吵醒了,也就没有睡下去的意思了,他坐起来,就看到叶流响从外面走进来,肯定是刚洗漱回来。
叶流响并没有回到上铺去,反而坐在骆祁锋旁边。
骆祁锋对叶流响有芥蒂,有一半是害怕。说白了骆祁锋其实并不害怕什么东西,毕竟他无牵无挂,但是叶流响一路装的很可怜而且无害,骆祁锋被他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现在也分不清楚到底叶流响哪句说的是真话。
另一半则是恼怒,骆祁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恼怒叶流响骗自己。
骆祁锋没跟他说话,穿好自己的衣服,出去洗漱,排队的人很多,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叶流响竟然趴在自己床上,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大衣,半张脸埋在骆祁锋的大衣里,似乎在深深的吸气。
骆祁锋愣了一下,叶流响也不觉得尴尬,笑眯眯的冲他招手,说:“味道真好闻,好暖和,是阳气的味道。”
骆祁锋听不懂他说什么。
叶流响就趴在他床上,也不回自己那里,骆祁锋一直不说话,显得有些尴尬,只能开口说:“你为什么要拿走墓葬里的玉蝉和犀角?”
叶流响坐起来,靠着骆祁锋后背坐着,骆祁锋动了一下,叶流响还是往后靠,这回就像靠在他怀里一样,骆祁锋不敢再动了。
叶流响笑着说:“当然是为了活下去啊,九日生九日死,太痛苦了不是吗,我想找到关于蝉的一切,至于犀角吗……你们也知道了,我用的身体是个死人,犀角可以通灵,能为我的身体提供阴气,不然身体就腐败了。”
叶流响顿了顿,看着骆祁锋说:“你知道吗,我发现只有在我吸收大量阳气的时候,我才能活得稍微久一点,但是同样也超不过第九天,为了这种卑微的寿命,我到处找一些阳气比较足的东西,墓葬里的五石散是我故意吃的。”
骆祁锋顿时皱眉,说:“你是不是疯了?”
叶流响点头说:“或许吧,因为你们都体会不了活了九天,我就要死一次的感觉,虽然又能复活,但是死亡的感觉,真的很可怕,我是害怕了。我这个身体是禁不住阳气的,但偏偏我又要寻找阳气,幸好有犀角支撑着。”
叶流响说完了,突然双目盯着骆祁锋。
骆祁锋被那双眼睛盯得有些心惊,嗓子突然发干,叶流响笑了一声,突然靠过来,伸手抱住骆祁锋的腰。
骆祁锋吓了一跳,往后挪了挪,可是叶流响却像坐在他怀里了一样,然后张开嘴唇,含住骆祁锋的嘴唇。
骆祁锋瞪大了眼睛,随即快速的将叶流响一推,叶流响抱着他的腰,说:“嗯?你不喜欢亲我,我以为你喜欢的。”
骆祁锋脸上红了青,青了黑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叶流响吸了吸鼻子,说:“你身上的阳气很足,你的呼吸好快,我以前没试过这种方法,你想试试吗?”
叶流响分明是少年人清冽的声音,却带着一股蛊惑力,骆祁锋呼吸突然就粗重了,就在叶流响以为他们会顺势滚在一起的时候,骆祁锋忽然脸色很那看的把他推开,然后站起来,冷着脸说:“要试去找别人,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他说着,“嘭”的一声带门出去了。
温白羽被撞门的声音弄醒了,正着迷茫的眼睛看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没事,再睡会儿,醒了吃午饭。”
温白羽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直接又睡过去了。
叶流响坐起来,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看着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叹气说:“为什么温白羽对你就服服帖帖呢?骆祁锋明显是喜欢我的,他看到我会冲动,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万俟景侯听到“服服帖帖”四个字,不由得笑了一声,温白羽从头到尾可都不“服服帖帖”。不管是很久以前,还是现在,别看温白羽一副温和的样子,其实身上长刺的。
万俟景侯难得说话,怕吵醒温白羽,小声说:“因为他觉得你在开玩笑。”
叶流响侧头想了想,说:“什么样子,才不算开玩笑?我一直被关在墓葬里,以前没做过这些事情,我只想让他亲亲我,他亲我的时候,我心里很高兴。”
叶流响说着,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似乎在研究什么。
直到中午的时候,万俟景侯起了床,先去准备午饭,温白羽这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叶流响笑着说:“你睡了好久。”
温白羽也不想睡这么久,但是他真的很疲惫,总是睡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骆祁锋终于从外面晃回来了,看见叶流响还坐在自己床上,就当没看见,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