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罢,我就是看下大雨了,过来瞧瞧祖母究竟是有什么事儿召唤了父母亲过来。”苏丽言轻声唤了几人起来,却见这些婆子们脸上露出无奈又迷茫的神色,显然是在觉得月氏又故意使那唤儿子过来的招式抢人了一般。这样的举动一般都是小妾为了将男人从正室房里拉出来时的下流手段,没料到如今月氏竟然仿着那些人做出了这样的事儿,而且对像不是自己丈夫还是儿子,许多人心下都不耻,苏丽言心里却隐隐也跟苏青河一般,有种不详的预感。
照理来说月氏现在无理取闹的情况十有八九是真的,可不知为何。她就觉得恐怕真有大事儿发生了,一想到这儿,苏丽言也没有耽搁,看了华氏一眼,想到月氏这些日子以来的闹腾,之前想泼污水到自己身上的行为,顿时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来,一边回头就与苏青河道:“父亲,祖母唤您既有大事儿发生,不知如今祖父可否知道情况。若是他老人家还不知道,不如将祖父也一并唤上吧?”
听到这里,苏青河顿时愣了一下。又有些犹豫。他理智也认为月氏这回唤他过来不过是不想让他与华氏相处,故意使的手段来憋屈华氏而已,若当真是这样,平日里母子间说几句就是,要是将苏秉诚也牵扯上来。恐怕往后月氏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自从华氏搬出苏家院子之后,月氏又污蔑了华氏与苏秉诚有过往以来,苏秉诚对于月氏便冷淡到了极点,虽然因为二郎媳妇儿叶氏的怀孕而没有搬回苏家,更没有如苏秉诚所说的那般回去要娶个妇人回来当家做主的事情,但两夫妻如今却是各住各的。他再不踏足月氏的院子,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为了这事儿,月氏曾闹过几回。可苏秉诚像是铁了心一般,根本不理她,两人几十年的夫妻情谊像是一瞬间降到了极点般,令苏青河有些无奈不已。月氏平日里就让苏青河帮自己忙,想用儿子让苏秉诚回心转意。但苏秉诚是个什么性情,能将恩情记到一辈子。到元老相公死了还不忘当初元老相公大恩,这样的人自然是恩怨分明,感谢一个人时记人家一辈子,人家死了也要报在人家儿孙身上,不吃死亏不回头,而他恨一个人时自然也是恨进了骨子里,虽然不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这样的情况下苏秉诚哪里会因为苏青河的说情而就与月氏和谈交好,再者苏青河是儿子,哪里好管父母的房中事,他一边被月氏逼着,一面又有些发愁,所以才想起以前华氏在家时的好来,将这些事儿处理得妥妥当当,从不让他烦心,因此才有这些日子以来苏青河天天去找华氏的事儿。
可这样一来苏秉诚夫妻感情冷到极点了,若是今日月氏又使这样不入流的招术让自己回去,苏秉诚是希望华氏回来的,要是他知道月氏背后做的小动作,这老俩口岂不是又得要闹起来?苏青河心里一时间纠结万分,要是再让苏秉诚和月氏闹腾下去,恐怕后果不好收场,让人看笑话不说,月氏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可不知为何,就算明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但苏青河这会儿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却是极深,他怕真发生了什么大事而自己一念之间瞒住了,最后说不得要酿出祸事来,因此想了想,便犹豫着点头道:“如今是住在你家里,你看着拿主意就是!”
倒真没想到苏青河会同意自己的做法,苏丽言微微有些吃惊,对这个父亲的不满倒是稍微减退了几分,看得出来他现在还不是完全昏了头,能同意自己的方法,不论如何还算有救。唤了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去找苏秉诚,自己则是领了人一路往内院行去,苏丽言有预感,月氏唤自己等人过来的事情苏秉诚绝对到现在还不知道的,今日恐怕少不得要有一场好戏看了,不论月氏那边是不是真出了事儿,恐怕月氏今儿都要倒大霉的!
她今日能派出人来唤苏青河回去,显见她自己是没什么大事儿的,若是她无事而她院中又真出了事情,那便是有人在她院子里出了事,若这事儿严重到她自己解决不了,要找儿子儿媳来帮忙的话,可以想见这事儿不轻,她是想找替死鬼了,所以才唤了华氏回来,要是苏秉诚知道,她绝对跑不脱!而她院子中若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她却使了这样的方法想拆散儿子的婚姻,但凡苏秉诚还有一丝理智在便知道家和万事兴,月氏这样闹着明显就是散家之兆,应该也饶她不得,无论是进还是退,月氏今儿都倒霉定了,苏丽言心里丝毫同情也无,一路便领着华氏等人踏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