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小腹处一紧,竟然一时半会儿觉得身体都麻了感觉不到疼,直到重重摔在地上,这才回过味儿来,五脏六腑像是全挤在了一处般,疼痛似潮水般紧紧将她包围,令她脸色扭曲,有些说不出话来。赵氏身体不住颤抖,手撑在地上想坐起身子,只是半晌之后还没有力气坐直身子,脸色如金纸一般。她正有些愣神之时,咳了几声,却听到元凤卿冷冷冰冰道:“这几人意图不诡,欲害小郎君,将她们拖下去!”
李氏原本正瞧着好戏,一听这话,吃了一惊,感觉到有人要来拖自己,连忙挣扎道:“我是无罪的,我只是来与夫人认错,柳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
“无事生非。必有蹊跷!你身边人都已经指认了,还想狡赖!”元凤卿冷笑了一声,挥手示意将几人带下去。李氏吃了一惊,有些不信,元凤卿这是明显的指鹿为马,欺人太甚,谁料她一回头时,果然见到那名叫小卓的太监与另人一都默默点头,顿时李氏心头一绷,她千算万算。没料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也会这样胡说八道,顿时张口结舌,看着这几人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咕咚’了两声,一头栽了下去!
几人原本就被李氏打骂得狠了,心中早已恨极了她,这会儿见李氏昏倒,不止没有人去扶。反倒都齐齐都等着元凤卿示下,一副愿为他马首是瞻的样子。苏丽言今日是对赵氏母女二人恨极了,她没料到柳茵年纪小竟然敢做这样恶毒的事情,可是觉得仗着她父亲救过元凤卿一命,就无法无天了?可惜救的不是她!就算有人曾用命来救她,却又意图想要伤害她的儿子。也要看她同不同意!苏丽言沉着脸,示意孙嬷嬷将儿子抱了过来,小心的戳了戳他脸蛋。这才看着呆住的赵氏几人,皱着眉头轻喝:“将人拖下去!”
赵氏见女儿要死不活软软的被人从椅子后提了出来,已经人事不知了,顿时心中凉了一大截,也顾不得自己浑身又疼又怕。哭着叩头:“求地人开恩,茵姐儿只是一时糊涂。夫人饶了她一回,妾身来世愿结糙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苏丽言看也不看她一眼,却听她哭闹,元千秋眉头皱了皱,像是要醒了过来一般,这孩子皱着眉时的神态与元大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般,见赵氏哭嚎快吵醒了自己儿子,顿时不悦:“堵了她的嘴!”连瑶等人答应了一声,很快赵氏便喊不出声音来,被人倒拖着连抓带提的弄了出去。
这辈子的都还不完,便想着要许了下辈子。苏丽言对赵氏这样的人看不上眼,对她说的话冷笑了一声便揭过不提。等这几人一被弄走,元凤卿不知怎么的,看到老婆平静的面容有些莫名心虚,又坐回了她身边,想伸手过去摸摸儿子,谁料苏丽言侧开了一下身子,避过了他的手,元大郎愣了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还未开口说话,却听苏丽言已经哭了起来:“成日这么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生了孩子也闹出这样的事儿!”
元凤卿刚生出的一丝郁闷随着老婆这一声哭又散了个干净,态度软了下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哄着:“最多半年,最多半年她们准不会再给你闹心,给我半年时间!”
他不说这样的话还好,一说苏丽言更气,儿子是她命根子,若是有谁敢算计他,她敢跟人家拼命!不过她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跟元凤卿的感情如今看来迅速,但也因为过快了,忽略了其中不少的东西,若是好好经营,往后两人成为天长日久的夫妻,性子磨合了而不是自己一味来迁就那才真正算是夫妻琴瑟和鸣。刚刚她也显得太过急了一些,容易适得其反,夫妻之道也是需要动些小心思的。一想到这儿,苏丽言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夫君,妾身实在是觉得李氏令妾身有些头疼,她出身好,又怀着这样的心思”
虽然知道苏丽言这是在给李氏上眼药,但元大郎仍是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悄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苏丽言吃了一惊,抬头看他,刚刚元大郎说最后要借李氏铲除浔阳王府报当日大仇,她仰着脸,有些吃惊,嘴唇微张,脸上还带着刚刚哭过之后沾的泪珠,整个人清新得如同雨后的荷花一般,让元大郎看得眼神深邃,将儿子抱了过来,递到孙嬷嬷手上。
屋里下人们都识趣,安静的退了下去,留给夫妻二人一个说话的空间。连瑶等人站在外头,拿了扇子摇,昨日自下过一场大雨之后便又晴了起来,虽说那雨中只下了半日,不过如今山下已经许多干裂的土地喝到这口水之后已经变得滋润,除去一些乱世之前便已经人人喊打的村中地痞等人外,其余乱贼几乎都是被逼得没法活命下去的村民而已,如今大雨一下,许多人也听到了元千秋的名头,感恩德戴自然不用再提,许多人已经准备回家耕种自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