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瑶见她只顾喝水不说话,不由更是着急:“夫人您如今有了郎君骨血,若是与郎君说当初元老,元府的行为,奴婢不相信郎君还会让元府的人过来!”一旁流元喜与孙嬷嬷都点头,孙嬷嬷给苏丽言添了凉开水,赞同道:“连瑶说得正是这个理儿。夫人您可千万不能引狼入室了!”
苏丽言有些无奈,她也知道元正林一家不是个好的,可是她要怎么和连瑶等人说。元凤卿这样的行为,养元府跟养猪似的,他有大用的?苏丽言不开口,任由连瑶几人在耳边着急劝说,半晌之后。见连瑶有些无奈的样子,这才慢悠悠道:“我们都知道元府不是个好的,郎君这样英明的,难道还能不知了?”她翻了个白眼儿,连瑶等人愣了一下,原本还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会儿倒是咧嘴笑了起来:“夫人的意思,是郎君另有主意的?”
眼前这几人都是她的心腹丫头,她也没有全部瞒着。只是隐晦道:“我今日就与你们说了,郎君接元府的人过来,是为了防着那边那位。”她下巴指了指那浔阳王府庶出女儿的地方,原本这事儿她也准备给这几人透点儿底,免得到时这些人看元府的人一副记恨的样子。若是当真到时元府的人接二连三死了,恐怕有人大作文章。将事情推到她身上来,纵然没有证据,可若是坏了名声,到时元大郎事情一成,她名声坏了,浔阳王府势大之下,说不定要借此时机坏她名声,将她挤下位,而扶其它人上位。她可没有准备做个只和元凤卿同过贫困与担心受怕日子的糟糠,而将共享的富贵让给别人的伟大女人!
连瑶等人若是对元府中人好上一些,就算是表面上的,也够堵住众人嘴了。苏丽言这样一说了,连瑶等人似懂非懂的,像是隐约抓到了点儿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抓到的样子,苏丽言漫不经心的笑,一双秋水似的大眼里盈满了流光溢彩:“元府中人经过这场波折,恐怕就算是活着,身子也坏了,能活多长时间?到时郎君纵然纳了她,浔阳王府再是不甘,可郎君守孝却是不能近她身的,我肚子中已经有了孩子,急的可不是我。”而那位浔阳王府的姑娘若是沉不住气,她也不会放过机会,毕竟抢人家丈夫之前,就该有受到惩罚的思想准备!
听她这样轻言细语的说了,孙嬷嬷等人才明白过来。不过纵然是知道元府中人日子往后会不好过,在场的人也没哪个会同情的,只是都拍着手笑:“正该如此,当初夫人还折了个郎君在他们手上,这笔报应上天都瞧着,活该他们得此下场的。”
解决了内部矛盾,替元府中人收拾院子时,甚至是连瑶亲自去的,她是苏丽言身边的大丫头,某一方面她的举动也代表了苏丽言的意思,此时元家人见苏丽言这般‘贤惠’的模样,无不称一声好,再提到元家时,更是不屑了。有了苏丽言这样宽宏大量作对比,昔日元正林不要脸让儿媳改嫁的事情,则是更让人记在了心中。
元府的人在傍晚时分就被人接了回来,苏丽言挺着大肚子,领了人站在内院门口处等着人,因她怀着身孕,下人给她端了凳子乖出来,头上打着伞遮着夕阳,身边还有丫头给刀拿着扇子摇,椅子旁还放了桌子,上头点心零嘴儿等一应俱全,月氏在后头看得心里吐槽,这哪里是在等人的模样,分明就是如同搭了个亭子在享受一般,除了不是在屋里歪着,一切跟屋里也没什么区别。她撇了撇嘴,不过这会儿她也不敢再去与苏丽言说话,那日元凤卿杀神般的模样让她这会儿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只恨躲还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往前凑,因此心里虽不以为然,但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
华氏是后来得到消息的,心里气得不行。当初元老杀才那不要脸的话令她这会儿还记恨着,一听说元府要来,虽说这元家不是她自个儿的家,但也不妨碍她心里不满。只不过苏丽言已经答应了下来,她没一早得知罢了,否则就算是拼着在姑爷面前没了脸面与情份,她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出来。华氏这会儿心里不满了,提步就要向女儿走去,纵然元府要来,她该说的还是得与女儿说,免得苏丽言到时心软了,又受了那元府的人诓骗!华氏这头脚刚动,月氏就将她拉住,一边压低声音斥:“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掺什么乱?”
第二百二十五章进陷井的猎物(一)
月氏看苏丽言倒霉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愿意有人去提点了她?最近元凤卿又纳妾又接回元府人的行为纵然与月氏并没什么大的关系,但见苏丽言过得不好,没空来找她麻烦,她心里也欢喜。华氏冷哼了一声,一把将手挣脱,如今她对月氏并不如一开始那般小心翼翼,最主要就是当初逃命之时月氏的所作所为令她伤透了心,这会儿婆媳之间最多也就维持表面的平静而已,实则私底下相处比陌生人也不如的,见月氏将她拉住,众目睽睽之下,华氏也不好做过了,抢回了袖子,斯条慢理的整理了一番,这才勉强笑道:“言姐儿是我生的,如今她受了委屈,我还不能去宽慰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