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苏丽言就心乱如麻,脑袋想埋在元凤卿怀中,元凤卿却是强硬的捏着她下巴,将她脸抬了起来,把她眼中的慌乱与害怕瞧得一清二楚,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生得极好,纵然满面风尘,下巴处隐隐有胡须冒出来,亦是一样魅力十足,甚至更多了一丝魅惑的男人味,他凑过来,嘴唇在她粉嫩的唇边游移,知道她心下还有顾忌,出去一趟,元大郎还是多少有了些变化,苏丽言只听他轻声道:“这都是为了不碰其他人,只要我的小言儿么!”一句话,登时令她还有些戒备的心松泄下来,纵然知道他手段狠厉心冷如铁,但苏丽言仍是不争气的险些流下泪来。
屋里夫妻二人耳鬓厮磨。外头连瑶等人却是候着已经热过好几回的水有些发愁。这两夫妻几个月没见,有些亲热动作想做,亲密话想说原也是常事。外屋门都关了,众人又不是傻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得在外头候着。不过天气热了,没站一会儿众人满头都是大汗。连瑶试了下水温,摇了摇头,招来一个婆子又让人将水抬下去热了一回,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水已经添过好几回了,屋里才传了热水。
虽说窗户大开着,但屋里一股暧昧的气味。元喜等人面色微红。不过仍是令人抬了热水进小间里头。苏丽言一块儿也与元大郎洗了个澡,她肚子大了,行事不方便,元凤卿出去一趟情商破表,竟然亲自侍候着她洗沐。嘴里还偶尔会说几句甜言蜜语的,虽然这人一张冷脸说来有些不和谐,但他会说软话已经足够令人惊讶,细节也可以不用多加计较。元大郎隐藏得再好,苏丽言仍是看出了一些他的眼神与举动,分明不像是对自己无意的。她心下也就有了些计较。元凤卿侍候她穿了衣裳,自个儿也重新洗漱过了,简直容光焕发。以前也是俊郎无比,如今那抹贵气之中,更是增添了几丝逼人的英郎之气,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难怪那浔阳王府也想要招他为婿。
不过苏丽言也清楚。容貌什么的倒不害其次,应该是他想争霸天下的野心。令这王府看中,想要分一杯羹,或者是想要借他之力谋通天富贵而已,元凤卿不肯碰这回跟回来的女人,也许并非全是因喜欢自己之意,他应该还是怕子嗣外流被那浔阳王府一类利用,为人作嫁衣吧!苏丽言心中清楚得很,不过这也就够了,无论如何,总之元凤卿没近了旁人的身就是,更何况她自己都不见得对元大郎有多深的感情,他这样的人,又不是为了感情与女人抛弃一切的性子,就这样已经极为不错了!
苏丽言也下意识的不愿意去多想,更是不愿意去细想元凤卿的感情。事实上元大郎要不使妇人怀孕的机会,多的是,如同她当初一般,不知不觉间被下了药,整整三四年,一直未怀上过孩子,如此也证明,若是元凤卿不想,事情就一定不会发生。苏丽言明明知道,却又不愿意去细想也不愿意去相信,只怕自己到时会无所适从,只能将事情推到元大郎的大业上,虽说心里一直催眠着自己,但到底受了些影响,元凤卿洗沐完出去与柳斋商议事情,她自个儿在屋里,却是沉默了下来。
“夫人,奴婢让人送了些糕点上来,您先垫垫胃,晚膳还早着呢!”连瑶进门儿之时,就看苏丽言懒洋洋的倚在美人靠上,表情若有所思的样子,那头柔顺的长发搭在扶手边上,如黑色瀑布似的,直直垂下来,地上已经晕染开一团湿意,今日孙嬷嬷不在,元喜刚又抱了被子到外头,顺便去了厨房,屋里竟然没有贴身侍候的。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糕点,一边赶紧取了帕子替她绞头发,嘴里念念有辞:“夫人既然开心,也不该拿自个儿身体开玩笑,若是头发没绞干被凉着,可不是闹着好玩儿的!”
苏丽言听她念着,嘴角边露出一朵小小的笑意来,待连瑶说完了,她眼眸里这才闪过一丝柔光,轻声道:“你晚些时候令人去将院子收拾一套出来,后头有娇客会来。”
连瑶身子抖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能称之为娇贵的,除了女人还有谁?若是女眷附属应该不会如此称呼才是。苏丽言看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郎君的妇人,你别想太多了。”这样还不能想太多?连瑶急得跳脚,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眼见着郎君回来了,又带了如此多人回来,应该是要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今天下午郎君一回来就与夫人好上了,还叫了热水,她原本以为两人还如以前一般,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妾室?更何况虽说男子三妻四妾的乃是常事,但连瑶等人是苏丽言的人,元家她一人独大惯了,突然要来了一个女人跟苏丽言抢丈夫,连瑶都替她着急:“奴婢的好夫人哪,您怎么能这样说?怎么突然就钻了一个狐媚子出来?您如此还怀着身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