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凤举院里不停的抬着美人儿进来,大房里又捉摸着要将那菊院里挨着后头的一片荒废院子再修整出来,大夫人是乐于见儿子风花雪月的,毕竟男人不风流那是枉少年,大老爷年轻时也不是什么好人,姨娘没少抬过,只不过被她收拾发卖了些,如今才只剩了这些,但儿子又不同,至今元家第二代膝下还未有子嗣出现,不知道是缘故,不止是大房没有,连二房两个儿子,丫头片子倒生得不少,但偏偏儿子一个也没有,幸亏如此,不然太夫人余氏还指不定怎么给她小鞋穿了,徐氏心里虽然是如此想着,但也真怕自己儿子绝了后,往后死了连个送宗端灵牌的人都没有,因此倒是有些紧张了起来,巴不得元凤举再纳多些良家女子当妾,只要能给她生下孙子来。
如此一来,不止是买女人要钱,这修整房屋也得要花钱,大房眼见着很快就捉襟见肘,徐氏舍不得克扣自己女儿的吃穿用度,只能在一些姨娘与庶出的女儿中间捞好处,一时间弄得大房人人都心里埋怨,偏偏那些姨娘与姑娘们却是敢怒不敢言,对徐氏的行为,只敢背地里抹着眼泪珠子,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苏丽言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却是冷眼旁观着,三月春时,元凤卿却是让身边的小厮给她捎了张纸条子进来,上头只写时机熟了。
没头没脑几个字,却是令苏丽言欣喜若狂,旁人不明白元三郎这话是什么意思,苏丽言心里头却是清楚得很,是暗示着说应该是分家出去的时机,元凤卿自一年多以前说过这事儿以后,再没提过,苏丽言原本以为没有眉目了,没料到此时他却是叫人递了这么一句话回来。她也知道元凤卿原本没有与自己交代的必要,但既然他交待了,肯定是有要自己配合他的意思,因此一边心里琢磨着自己该做些什么,一边却是想了想,狠狠心将自己已经被人所知的嫁妆财物等清点了出来,专门放在一旁,而另一些比较珍贵的,又算是华氏私底下送过来的珍宝等物,没有记在余氏那个册子上东西则是另外悄悄的装了起来,包括其中就有上次华氏给她的接近一万两的银票,以及后来又另外托信得过的人送来的一些珍宝,华氏深怕女儿嫁进元家内宅被人瞧不起,手里要打点时没钱不方便,又怕自己送了东西过来被太夫人余氏要了去,自己女儿性子她清楚得很,柔弱听话,因此才费尽了苦心,就怕她过得不好,这些是华氏的一片慈母心。苏丽言也不准备便宜了余氏。
这样一收拾下来,余氏不知道的,她竟然收拾了足足有七八箱之多。其余十来箱里头放了些锻子皮毛以及书画等物,苏家虽然是商户之家,但苏秉诚自个儿也是秀才,只是生活逼于无奈之下才拿起算盘,从内心深处看。他自个儿也是认为读书清高的,因此孙女儿嫁进书香门第的元家时,他费尽心思弄了不少珍贵的字画儿,没有专门送给元家,反倒是陪嫁给了苏丽言,就期望她能多认些字儿,多些学文,往后也不至于被元家瞧不起,这会儿这些东西苏丽言也是保不住的,因此准备都留下来。
原本一些铺面地契等物。早在这几年余氏生辰时花用得差不多了,苏丽言都是卖了田地铺子。给余氏寿辰大办的,因此箱子里剩的大多都是书本字画古董等物,算下来也是值不少钱了,想了想。对着那七八箱自个儿的私有财产发呆。她这两天收拾东西都是连瑶帮着收的,苏丽言分家出去单过,也要有个人能替她撑着,更何况培养了连瑶这一阵子,就这么放弃了也有些可惜。因此苏丽言是准备将她带走的,想要分家出去单过的事儿也没瞒着她,连瑶帮着收拾了几天。心里对于能跟着苏丽言出了这元府也很是激动。
她虽说是这元家的家生子,但爹娘早已经过世多年,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更何况她跟在苏丽言身边当过贴身丫头,苏丽言要是一走,其余几房都不会重用她,就算是重要,估计也是有其它目的的,这三少夫人又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侍候了几年,心里清楚得很,外表温顺柔弱,实则最是心思缜密为人心计深沉又厉害的,哪里敢与她作对,更何况两人相守几年,苏丽言又不难侍候,虽说她有心机,但只要对她忠心,她又不会亏待,连瑶跟在苏丽言身边也呆习惯了,也并不愿意分开,她又不像其它元家的家生子,在元家还有家人朋友,以前她没被苏丽言提拨,就是一个小丫头,原没有亲人帮衬说话,该是没有出头之日的,还是多亏了苏丽言,因着这些原因,她也是死心踏地的愿意跟着苏丽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