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旁边不远处是一颗与她身高相仿的树,树身并不高,但树根却粗壮,枝叶也繁茂,上次已经挂了零零星星十来个左右的淡金色小果子,微微招展,极为诱人,那香气扑鼻而来,令苏丽言看着也吞了好几口口水。
这金色约摸婴儿拳头大小的果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元凤卿之前随意给她的东西,只说看她能不能种得活,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这种子极难种,几乎她都以为自己的空间种不活它了,以空间的时间来说,她都等了一个多月才开始窜出苗来,比人参首乌等生长迅速还要慢上好几倍不止不说,而且大概过了快半年才长成,开花的时间又许久,好不容易看着结了果子,苏丽言等了两月时间,谁知那两日守着竟然也没能碰上一次,进空间时早已经发现那些淡金色的果子都已经不见了,倒叫她遗憾不止,又等了快三个月才重新开的花,这回苏丽言更是提高了注意力,时常都想着进空间看看,就怕再错过这东西一回。
空间里长的东西本来就灵气十足,更何况这颗种子又是空间一片珍奇植物中长得最长的一株,果实味道苏丽言自然是想尝上一尝,因此错过一次,自然不容再错过第二次。
仔细看了看这果子还像是十分青涩。苏丽言有些犹豫,想摘一颗看看又舍不得。这株果树总共只长十来粒果子左右,相比起其它的植物来说果实并不多,更何况这果子长相亮丽。金灿灿的颜色极为喜人,要摘了这东西下来浪费掉,苏丽言也有些舍不得。因此又在空间中停了一阵,才洗净了身子,闪身出了空间。
阖了会儿眼睛,醒来时天色已经微暗,晚膳元凤卿并没回房吃,直到夜深人静时分,才听到外头有动静。苏丽言正倚了c黄头做针线。听得外头的动静,立起坐直了身子,却听外头守夜的丫头说话的声音:“给三郎君请安。”
苏丽言一听元凤卿回来,连忙穿了一双绣鞋,又取了c黄头的衣裳披了。正好看到元凤卿推门进来。高大挺拨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倒影,浓郁的黑影带着一股森冷与压迫之势,朝屋里袭了过来。虽然早知道这人就是个冷淡的性子,但苏丽言仍旧有些不适,微微皱了下眉头,才迎了上来,命人点了屋里的烛火,看元凤卿俊美的容貌渐渐清晰了,才笑道:“夫君回来了。”她一边说完。知道元凤卿的规矩,连忙就侍候着他换衣裳,一边体贴问道:“妾身还当夫君今日有事儿,不能回院子了,可是用过晚膳了,妾身让厨房准备了几样清淡的小菜。今儿又炖了烫,厨里应该还暖着,不如先上一碗,暖暖胃也好。”
她一边张罗着,一边看元凤卿的脸色。元凤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她出去吩咐下人送了饭菜热水上来,一边目光不自觉的有些温暖,自己还没回过神时,就已经冲她招了手:“先别忙着,来陪我坐会儿。”话一说出口,不止是苏丽言愣了下,连他自个儿也是皱了下眉头,只是话说出口,他也没有反悔的意思,等下人送了热水上来,他先擦了脸和手,才坐到软榻边,拿了一本苏丽言平日看的医书翻了几下,又合拢放在桌子上,食指与拇指并在一块儿敲了敲桌子,看苏丽言已经温婉的坐了过来,原本冰冷的眼眸倒是缓和了些,看她拿了折子点火,两人面前立即就明亮了起来,元凤卿高挺的鼻梁在刀削似的脸庞打出一片阴影,更显眼眸深邃,他看着苏丽言半晌,见她虽然表面平静,但眼里已经渐渐生出防备来,许久之后,二人没有说话,苏丽言正有些紧张不定时,他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原本丽言也会有局促难安之时。”
他声音清清冷冷的,可是原本那冰冷的容貌一笑开时,却正如阳春三月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犹如冰雪初融之后的那种珍贵与温暖,让苏丽言不由微微看得入迷,听他说完才警醒过来,冲他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讨好温顺道:“妾身一向胆子都小,夫君今日怎么突然回来,可是有话要与妾身说?”
苏丽言倒是真有些好奇,这小半年来元凤卿回房的时间极少,有时几乎都是傍晚时分过来,深夜又自离开,元府里除了她,估计没一个人知道他夜半三分时没有歇在院子里过。因之前与元凤卿有默契在先,这样的事儿她也并未声张,但元凤卿难得回来,她却真是有些焦虑,深怕这人又出什么事儿叫她为难。要知道如今余氏暂时没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怕她哪天腾出手来,自己又跳出来被她折腾。
“丽言如此聪慧,为夫想做什么,想必丽言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吧?”元凤卿微微笑了笑,斯条慢理的敲了下桌子,沉吟半晌之后,才道:“先让人送杯水过来,不用茶汤,凉水就行。”他的意思是说要苏丽言空间溪水煮成的开水。苏丽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无奈的答应了一声,起身转进了房间内去,不多时端了套紫砂壶与杯出来,先倒了一杯放在元凤卿面前,接着自个儿也倒了杯,轻轻抿了口,空间溪水特有的幽凉与芳香气息一下子从唇齿间流到肚腹处,带起一阵阵热流,像是将原本面临元凤卿所感受到的冷气也驱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