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主子是你份内之事,没有什么功劳苦劳之说,至于其它,我也懒得再与你多说,既然你不耐烦,我立即命人送你出府,如果不愿意,那么明儿一早找了伢婆来,将你发卖出去!”跟一个下人计较实在是有失身份,更何况苏丽言与苏玉之间沟壑不止差了一点半点。曾经苏丽言是想要苏玉好好替自己做事,往后必不会亏待了她,往后给她找个好郎君,还她自由身,再奉上银两财物,叫她下半辈子能过得舒适;谁知苏玉倒当真是想与她分忧,不过她的分忧与苏丽言所想的不同,她费尽心机想爬上元凤卿的c黄,一心一意要跟苏丽言分享丈夫,如今行事还越发不靠谱,成日又没个规矩,大夫人徐氏如今虽然被圈了,但好歹外头还有一个元湘凝与太夫人,哪日余氏腾出手来,苏玉这个现成的把柄,可不是时常在给她捅篓子?
一听苏丽言这话,苏玉脸上露出惶恐之色,立马尖叫了起来:“奴婢不服,奴婢不回苏家,奴婢已经是三郎的人了”
她话还没说完。屋子里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苏丽言觉得不对劲儿,下意识的回头朝外室门口处看去,见到新换过一身玄色裹边黑衣的元凤卿正巧进来。一身黑色衬得他白皙俊郎,面如冠玉,双眸如点墨般,只是此时他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坚毅的下巴绷出流畅的线条,显然是已经怒不可遏了,连瑶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不住哆嗦,在元凤卿气势下撑不住,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苏玉这才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下意识回头一看,脸色登时煞白一片。
“送走或打死,自己选一样就是!”元凤卿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就朝苏丽言走了过来。他虽然没发火。但这样冷淡淡的模样比发火还要令人害怕,苏丽言勉强站起身子,也觉得双腿有些虚软。连忙迎上前来,强笑道:“夫君怎么回来了?”一般这个时辰里元凤卿都是早早的出门不见,直到晚间时候才回来的,因此她才想到在这个打发了苏玉,免得叫他看了心里不耐烦,谁知苏玉这闯祸的,正巧赶在这节骨眼儿上说出那样的话。
人都说走衰运了喝凉水也塞牙fèng,苏玉这自身性格大大咧咧没个规矩就不说了,连运气也如此不好,苏丽言眼皮微垂。心里纠结了一阵,看元凤卿冷淡到近乎冷漠的脸色,虽然他平素就是这个模样,但不知为何,此时他看起来就是极为不高兴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的给元凤卿奉了茶。看他已经换过了衣裳,而且不像是要在屋里久坐的模样,因此也没张罗着要侍候他换衣裳,只是温柔的笑:“夫君坐一会儿,用过早膳没有?”
元凤卿目光早已经看到桌子上还没撤下去的早膳,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知道她是在用膳的时候打发丫头,刚刚苏玉的话他耳力过人,早听见了,虽然知道苏丽言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想到苏玉是她赔身丫头,又一块儿陪嫁过来,怕她顾念二人情份不加处置了,因此才决定横加干涉,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大胆。
一想到这儿,元凤卿答非所问,直接将目光移到还站着的苏玉身上,口气森寒:“要死还是要走?”他其实早不耐烦了,这苏玉身为苏丽言身边的丫头,却一天到晚的见了他就缠人,要不是怕自己出手让苏丽言脸上不好看,他早就忍不住了。这院子毕竟苏丽言才是女主人,自己就算是心里有所不喜,也得给她脸面让她自个儿作主才是,免得下人们轻视了她,可惜苏丽言也是拖到如今才动手,元凤卿看了妻子一眼,没有说话,而苏玉在他气势所慑下,也坚持不住,跟着跪在了地上:“奴婢,奴婢胡说八道的,奴婢愿走”她声音抖得不成音调,却是不敢再看元凤卿的脸,原本期望了许久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没有想像中的欣喜若狂,只有骇怕到僵硬的紧张,等元凤卿目光一移开,苏玉就如同死过一回般,原本僵直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后背浸出一层冷汗,才敢松了口气,哭着说出话来。
苏丽言似笑非笑,亲眼看了一回什么叫做传说的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没想到苏玉肖想了元凤卿这么久,连女儿家的清白也敢拿出来胡说八道,这会子真见了人却又跟吓破胆似的。此时元凤卿表情虽然淡然,不过眼睛里却透着不满,她也不敢多加耽搁,连忙命人将苏玉东西收拾了,立马要送她回苏家去,又先打发人快步去盛城向苏家通个讯儿,等一切折腾完了,元凤卿早就已经离开了院子,也不知道回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苏玉的事情就忙了一上午,午间时候苏丽言还没来得及歇一歇,刚用过膳,就看到连瑶表情紧张的小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