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让苏玉进来收拾了桌子,苏丽言刚收拾妥当,外头就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三郎君,夫人身边的林嬷嬷过来了。”苏丽言听到外头说话,转头瞧了瞧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忍不住愣了愣,正站起身来时,元凤卿已经冷淡道:“进来吧!”
外头答应了一声,原本就没落了锁的门被人推了开来,一个穿着藏青色细棉袄子,梳了个圆发髻,约摸四十来岁,面容干净的妇人就带了笑进来,看到坐在屋里的二人时,她下意识的愣了愣,见这夫妻俩早已经起了c黄收拾妥当的样子,似乎看起来不太像是相处不好的情况,她愣了愣,接着才跪下叩了个头:
“三爷新婚大喜,奴婢给您叩安,给三少夫人请安了。”
苏丽言点了点头,转头示意苏玉拿了个红色锦带出来,等元凤卿让这婆子起了身之后,这才将手里的红色荷包塞到了她手里头,笑着说道:“一大早的就劳烦林嬷嬷过来,我这做儿媳的还没过去向婆婆敬茶呢。”
接到荷包,那婆子连捏也没捏一下,就放进了袖口袋子里,态度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与苏丽言以前在家时看到的情况不同,不是欢天喜地,而是十分平淡,元家以前果然不愧是官宦之家,光是瞧下人,就看得出来与苏府这样突然暴发起来的商贾下人素质不同。苏丽言淡淡一笑,似乎还端了笑脸,瞧起来一副温婉的模样,那婆子眼睛里神色微闪,这才笑着说道:“没成想三爷这么快就起了,奴婢是过来拿喜帕的。”她说完,眼角余光看了苏丽言一眼,得到了元凤卿的同意之后,这婆子很快往外头唤了一声,两个丫头捧了个暗红色漆的描金雕花木盒进来,在还没整理的c黄上摸索了一番,捞了块已经染了暗红血清的净白帕子出来。
苏丽言在她进来时脸色就有些不自在,等到这婆子捞了元帕出来,看到上头的污迹,她细白干净的脸蛋一下子涌上了一层血色,心里又羞又恼,上头淡淡斑痕隔得远了都能瞧得一清二楚,那林婆子拿着仔细瞧了瞧,接着才满意的笑了笑,叠好之后装进了盒子里头,看了脸上如火烧一般抬不起头的苏丽言一眼,这才嘴角含笑福了一礼道:
“三爷,夫人那儿还等着奴婢回去回话,奴婢就不打扰您和三少夫人,先告退了。”说完,转头嘴角还含了温和的笑意,转头看了苏丽言一眼,这才又告了礼,退了出去。
这一眼看得苏丽言浑身不自在,仔细想想这婆子进来之后说的话做的事,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己心里有怀疑,总觉得越想好似这婆子越是有所暗示一般,根本就坐不住,想到元家大夫人已经派了人过来,想来应该是已经醒了,她看了看外头已经蒙蒙亮的天色,也没再坐下去,想了想之后温柔提醒道:
“夫君,婆婆身边的嬷嬷都已经起了,不如”
“再晚些时候去。”元凤卿淡淡的说完,自个儿也没再出去,只是让人重新送了水进来,显然是要沐浴,他看到站在房里站着脸色尴尬的苏丽言,见她身子僵硬,双腿间有些不自然的样子,不由就想到昨晚的缠绵,少女细嫩幼白的胴体,身子一紧,目光温柔了些,口气缓和了下来,冲她点了点头:“你身子不适先坐一会儿,等我洗漱之后换件衣裳,奶奶年纪大了,这会儿还没起。”
算是变相的解释了他为什么说暂时不去的原因,里头更隐隐表示等会儿就算大夫人等不满,也是归于他头上,苏丽言在他目光下只觉得自己浑身无所遁形,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脸蛋悄悄浮起一抹嫣红,看元凤卿吩咐完之后进了屏风后头,她不由松了口气,强撑着的身子此时酸疼得受不住,不由挪动沉重的脚步,坐到了桌子边,安下心来。
反正说不去的是元家三公子,她姿态已经摆得够低了,昨晚上被元凤卿折腾,根本没睡两个时辰,此时她浑身又疼又累,腰好似被人折断一般,根本直不起来,连站着都吃力,就是能多休息一会儿,那也是好的。
等元凤卿从浴房后头出来,外头渐渐有了人走动的声音,苏丽言细细的服侍着元凤卿,替他绞着湿漉漉的乌色长发,神情耐心而平静,等玉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和平的景象,自家如天人般的三爷坐在烛光前,拿了本书认真看着,他身后站着那娇小的身影,两人靠得极近,地上拉出两道亲密相依的长长倒影来,不像是才刚成亲一日的人,倒像是已经相伴了大半辈子的夫妻一般。
玉珍心里一酸,看苏丽言的目光就已经带上了隐隐的愤恨之色,虽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要成为三郎君的正妻是痴心妄想,不过不能成为他正妻,却不代表她不能仇恨所有接近了三郎君的女人。玉珍一想到昨夜自己被三郎君喝斥时,却被苏丽言瞧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就更恨了些,此时见不得他们这般亲密的样子,连忙走了上去,劈头夺过了苏丽言手里的棉帕子,生硬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