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说和不到一块儿去的,元湘莲脾气古怪,再说又不是自己正经的嫡亲小姑,和她过于亲近,反倒叫徐氏撕破脸来拿捏自己,倒不如就这样,让她还维持着一块遮羞布,就算要下手时,也得顾忌着些,不怕敌人使阴招,就怕敌人狠了心,明刀明枪来,到时办法粗暴,自己反倒碍于孝顺,不敢反抗。
大夫人房里呆了一个时辰左右,直到她要去和太夫人请安了,苏丽言这才一个人回了院子,想到走时屋子里人若有似无嘲笑的表情,她不由嘴角弯了弯,唯有苏玉还有些愤愤不平,见苏丽言半晌没说话,忍了许久,在随着苏丽言踏进房门时,到底还是没能忍得住,一边侍候她脱了衣裳,一边怒道:“三少夫人,太夫人太过份了,上次直接把您弄昏倒不说,现在您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她竟然直接发话不要您去向她老人家请安,这不是直接打您的脸么”
“好了!”听她还要再说,苏丽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原本褪了一半的衣裳,又自个儿伸手握住,拢了回去,转头淡淡看苏玉:“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免得叫人听见,还以为我教着你背后编排长辈,平白给人借口找岔,又是何必?”
明明她是打抱不平的,可是听苏丽言这么一说,苏玉不由又是感觉到委屈,又是郁闷,却看她淡然的神色,清丽的眉宇间柔里夹杂着刚,自有一股让人信服听话的气质,到嘴边的抱怨,不知怎么的,就乖乖的咽了回去,顺从道:“婢子知道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眼圈一下子发红,她连忙低下头去,额头一排浅浅的流海下,只看到下巴尖,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这脾气总有吃苦头的一天,苏丽言大感头疼,不过此时自己身边还没有一个得用的人,这院子里的下人因为上次一事,算是暂时靠拢了她,因着银钱的事情,彻底与元家的众人决了裂,只能依靠她,应该说在普通事情上还是值得信任的,不过却不能重用。一想到上次太夫人等人偷鸡不成反倒蚀了一把米,郁闷欲死的模样,苏丽言忍不住心情好了起来,这才是太夫人真正不愿意再见到她的原因,尴尬不说,更多的应该还是有怨气。
“好了,你先去瞅瞅小厨房里有什么,让她们准备些糕点,再配个甜汤,午时送过来。”苏丽言吩咐了一声,见苏玉连忙擦了把眼睛同意了,估计她是要出去哭一哭,不会想到其它地方去,见她要走,连忙又唤住:“对了,三郎君外院那儿,也照着份儿,送过去,算了,三郎君想来不爱全吃甜的,再炖个冬瓜蛊一并送去,如果没有,现在赶紧让元海家的派了人去买,要新鲜的小排。”苏丽言将事情仔细的吩咐过了,见苏玉都点头,这才挥了挥手:“去吧。”
打发走了苏玉,其余两个丫头呆头呆脑的,倒是十分好使唤,随意找了个借口,二人一听可以偷懒,忙不迭的就答应了,深怕她反悔的样子,苏丽言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头,一时间竟然不想动弹,连进空间的心思也懒得去费,这段时间以来她刚从苏家换到元家,要小心翼翼的摸元凤卿的习惯,率先打出自己的贤名,一些细微处不能让人抓到把柄,虽说是些小事,不过也十分费神,幸亏她最近一直喝空间的水,身体精神倒是好了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隔个七八日左右,她的身体就好像开始十分不适,喝那空间神秘的紫髓虽然能撑上一段时间,不过这两日她一直琢磨着,那紫髓一喝,就如同喝完药,药效刚好够撑过几日般,这两天以来,这种念头倒是越发强了些。
又想到今日与桂姨娘暗地里争的那句口角,桂姨娘这人看起来温柔娇弱,也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自己了。嫣然笑了笑,苏丽言打起精神来,已经疲懒了许多天了,她前段时间因为空间的兴奋感一过之后,最近就像是进入了妻子这门职业的倦怠期一般,看了看周围无人,她钻进屏风后,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空间里,空间还是老样子,想着苏玉这一去估计得要不少时间,她先是在空间里补了个觉,睡了两三个时辰起身时,又拿出之前搬进空间已经阵旧了许多的女红练习了一阵,觉得顺手了,这才看左右无人,又闪了身出来。
她带进空间的,都是些碎布渣子,不会有人发现少了几块,就算是少了,也不会有人察觉,空间里拿东西进去褪色得厉害,一般针等每回都要拿进去一颗,用完时还要专门拿个磨刀石磨几下才行。
小桌边摆着一个针线萝子,苏丽言随手从里头拿出一块宝蓝色的绸布,想着元凤卿的模样,首先印入脑海的倒是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吓了她一跳,她嫁到元家时事情发生了许多,还没来得及替他做什么东西,这替丈夫做贴身衣物鞋袜等是妻子的本份,以前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但现在就是她的责任了,古代的妻子,并不好做。虽然不用出门上班,不过每日应付婆婆妯娌以及各式各样的人,就够得她团团转了,一点也不比现代时上班压力差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