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炽的目光扫了扫南门,扫了扫东门,有些人,是天生的军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战况:“元帅,我们赢不了了。我拦住敌人,你带人往永定河边同西路军汇和吧。”
陈少琪只觉喉咙象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略带悲怆与无力地看着李永炽。
李永炽道:“我手将士齐唱归去歌。这么打,赢不了,元帅只能尽可能保存实力。不管战况如何,元帅放心,我不会后退一步。”
战争,永不停止。
一个民族,总要有些人死去,证明这个民族的骨气。总要有另外一些人活下去,证明他们最终会赢得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权。
李永炽与顾家军的对决,那几乎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个结局。
李永炽的手下听到冲锋号的同时,另一边战场的鸣金收兵声已在风中时隐时现地传来。
手下将领面无人色地来报:“将军,主力撤离了!”
李永炽道:“我知道!”
手下将领狂叫:“我们被骗了!”
李永炽道:“是我骗你们,主力撤了,我们不撤。你们都给我站在这儿!谁跑,我立刻就杀了谁!”
大家都呆住,李永炽轻声:“战争总是有人死的。”
四万步兵,就象被风吹散的流沙,止不住的后退,即使身后同样是飞蝗般的箭雨,退下的士兵又被赶回去面对铁骑与刀枪,骑兵依旧飞快地冲散了方队,李永炽与他手下十几员大将,是流沙中的石头,一步不退,直到战死。
史书上没有记载他们的英雄事迹。
只是记录着那是一场耻辱的战败,从此南国的军事由强转弱。(
☆、196195,分歧
韦帅望沉默地看着一地尸体与伤员。
回到紫蒙城将军府,在老扁的止血方式对照实验报告上签了字,老扁又送上一份,尸体无害化处理方式对照实验报告,然后又一份骨折新固定方式实验报告。韦帅望这才注意到老扁身后谢农报着半米高的一罗子报告,这才吓得“嗷”一声:“你,你这他妈都是拿给我的?”整个人立刻就精神了。
老扁面无表情地:“教主你要求的,每个试验都给你详细报告。”
韦帅望怒目:“你整我是吧?”
老扁道:“嗯,教主也觉得看起来麻烦?难怪谢农都快写哭了。”
帅望支着头:“我得找人替我审查。”
老扁沉下脸来:“教主要诏告天下我也没意见。”
韦帅望道:“你放这儿吧,我看一个批一个,不死人的实验你先进行着。”
这他妈不是人干的活啊,开啥玩笑好几万人呢,你们动不动写个报告,日日复年年,我得看到死。不行,我得组个参谋团了。单耍我一人儿太不人道了。
原来当大侠多好玩啊,遇到啥事捣个乱想个主意,真闹出乱子了,回家找爹摆平去。
现在我看着人家玩,出了事人找我摆平啊!好歹我爹就我一个人坑,我可是被几万人坑,坑不起啊!
苦恼人生,要不我辞职找个堂主的活干吧。
人家老扁也琢磨呢,我原来就一看病的,多好玩啊,想怎么治怎么治,想下啥方子下啥方子,现在一堆报告审批,我整天不干别的了,光跑手续了。要不我辞职当个主治医吧,谁爱当堂主谁当去。
老扁喃喃:“又要白看病,又一点风险不要,教主你需要的不是神医,是神仙。”
韦帅望只得伸手抚摸老扁的大头:“老扁啊,报告又不是你写,你顶天站这儿把报告拿给我啊,看报告的是我啊。你就站着抱怨一会儿,就得到这么几千个伤员做对比实验,这种大型实验也就我能给你弄来吧,你不给我磕一个,还抱怨,我看你需要的也不是教主,是救世主。”
老扁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想了想,承认:“教主说得也对,原来顶多弄几十个人比较一下,这样几千人的确实……嗯,写写报告也值,这样子将来查数据也方便。反正也不要我写。”
谢农默默地低下头,我要养活老婆孩子,所以,你们就坑我吧,反正我只能忍着。
帅望道:“你想总结药性药效,要确实数据,不要凭传说凭感觉的,那就只有靠个好名声啊,才能申请到,或者让人家主动请咱们来办大型公共卫生项目,咱就得办事谨慎点。再跟我废话,我就不替你整这种大项目了,你继续自己抓人实验去吧。”
老扁急了:“别啊,我不说了还不行!”
韦帅望挥挥手。
韦帅望发现做老大最重要的好象不只是能力,还有耐力。为心理健康着想,我得规定下属每天必须拍两句马屁,天天被所有人抱怨,这日子太难过了。
韦帅望道:“不行,还得说点好听的,弥补我刚才听抱怨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