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互看了一眼,心里都知道她说得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五皇子妃挨靠在大迎枕上,看着上方描绘着色泽鲜艳彩绘的承尘,一时间失了神。
今日之举,看似冲动,实则是想要证明一件事情,最后也证明了,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去争取挽留,也挽留不回那位的心,只是因为她不是男儿身么?不,如此说实在是可笑,那些娈童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些发泄的玩意罢了,哪里比得上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不过是在发泄!
就因为去年的那件事情,使他失了圣心,从今年二月份成亲至今已有半年,却仍是一个闲赋在家的皇子,没有被指派任何差事,可想而知皇帝的态度,虽有缓和却也不想用他,连带京中和朝堂上都对他避之不及,这让胸有邱壑的五皇子如何受得了?
他心中的郁气无法发泄,只能发泄在身边的人事上,躲在府里干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怕会闹到外面,因为自有她这位妻子为他遮掩,只因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绕不开谁。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以袖掩脸,遮去眼中的湿意。
她知道,他这回恼了她,若是她不按他的话行事,他会毫不客气地架空自己这位皇子妃,甚至不给她体面,如何不教她心寒?她也想让他振作,想他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好好办差,别搞这些鬼蜮伎俩,作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顶天立地。
纵使不为君子,却也不能如此无章法成为无耻小人。
可是得到的却是他的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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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站在一处庭院里,面带微笑,接见了随小厮过来的一个穿着市井中随处可见的葛袍少年。
等那葛袍少年将话说完,路平便打赏了他十两银子,笑道:“此事我已经知晓了,你继续盯着,若是那边有什么消息,便过来禀报。”
得了十两赏银,那葛袍少年喜滋滋的,干他们这一行的,就是看谁的眼睛利,游走市井中,最容易获得些小道消息。这不,不过是给这位爷提供了五皇子府中的一点小消息,一次便能得到十两银子的赏钱,让他心里越发的高兴,决定要盯紧五皇子府。
等葛袍少年离开后,路平换了一身衣裳,也离开了这处宅子,绕了几个圈,方从瑞王府的后门进去。
回到王府,他直奔随风院的书房。
此时卫烜站在案桌前,手上的狼毫笔不停,漫不经心地听着路平的禀报,仿佛并未放在心上一般。
等路平说完后,卫烜放下笔,在路平端来的清水净了手,方道:“继续让他们盯着,不必做什么。”说着,唇角翘了下,“不成气候,不足为虑。”
路平心里有想法,不过听他的话,仍是应了一声。
卫烜净了手,用干净的帕子擦着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就要到秋猎了,这倒是个好机会……”
路平不解。
这时,卫烜已经起身,离开了书房,回到正房那里。
阿菀正和丫鬟们在整理东西,房间有些忙乱,见他回来时,不禁有些意外。
卫烜这次出门忙碌了半年,得了半个月的假期,不用进宫当差,所以除了先前几天去拜访亲朋好友外,都窝在家里,不是窝到书房里去练字,就是去寻瑞王府的谋士说话,或者是去练功房煅练,然后再来腻她。
这种时候他一般在练功房。
所以今天见他突然回来,不免有些意外。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忙?”阿菀问道。
“没什么事情,就回来歇歇。”卫烜见她们忙碌,奇怪地道,“你们在忙什么?”
青雅等人听罢,互相看了一眼,笑而不语。
阿菀让青雅她们继续去收拾,和他一起进了内室坐着,亲自给他沏了杯茶,说道:“今早母妃让人过告诉我,过几日就是秋猎了,我们到时候也要去,自然是要先准备了。”
听罢,卫烜终于忆起了这件事情。
这是大夏朝开国就有的传统了,每年都会在秋季时举行秋猎,允许公卿贵族之家满十五岁的男丁随行,不仅是考核他们的骑射武功,同时也用来选拔人才。往年都是如此,没什么变化,而今年因为江南沿海海寇横行,这个秋猎倒是有些与众不同起来。
卫烜心知,今年的秋猎怕是比以往都要隆重,皇帝也会比往年都要重视,这不仅是要为将来的战事选拔人才,还要振奋起人心,他要做一个表率。
当然,还有一个不成名的规矩,每年的秋猎也有勋贵之家的女眷们随行观看,甚至会特地圈出一个地方给这些女眷们玩耍一翻,也有这方面喜好的将门女眷届时也可会成群结队一起去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