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烜摸着下巴,“确实有这事。”不过天香楼?啧!虽然他不去那种地方,可是也知道那里是男人的销魂窟。
“当时那不长眼睛的蠢货就是刘峻了。”周拯笑盈盈地补充道。
天香楼是这京城中经营得最好的一家青楼,听说背后的势力很不一般。不过它势力再大,对上卫烜和荣王这两个皇子皇孙,也只有避让的份。当时卫烜和荣王的行为,简直就是两个纨绔欺压良民,天香楼的招牌被这位世子爷一鞭子给扯下来了,直接砸到了正好从天香楼里风流快活出来的刘峻。
这便是卫烜和刘峻结仇的经过,不过卫烜并不将刘峻放在眼里,甚至压根儿没有正眼看清楚他,而刘峻也被跟在卫烜身边的那群纨绔给打怕了,连年初二和妻子回娘家时也推了,就怕这位世子爷认出他。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卫烜将吃了一半的点心递给他,“赏你了。”
周拯只一眼便看出这点心是呈到御案上的,因为那装点心的盘子唯有皇帝能用,瞬间受宠若惊,根本不介意这是他吃不完嫌弃后丢给自己的——皇上吃的东西耶,他还没吃过呢,一定很好吃。
卫烜用帕子擦擦手指上的点心屑,对周拯道,“你去问问,今天有谁不当值的?”
听到这话,深谙纨绔之道的周拯马上报上了一群人的名字出来,恭维地道:“世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和我说。”
卫烜朝他勾勾手,在他凑上来时,附耳说了几句,对他道:“行了,去吧。”
等周拯乐颠颠地离开后,卫烜整下衣襟,看天色差不多后,决定去和皇上告个假,今天他要提早出宫。
在两人碰完头分手时,三皇子正好走过来,看到凑到一起的两人正分开的模样,目光微黯,看卫烜那模样,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虽不知道是谁惹着这位爷,不过三皇子都有兴趣看看情况,看能不能找到可趁之机。
可惜,等三皇子听说了某位世子妃在刘家嚣张举动时,他顿时为之一默。
即便他想要让卫烜不快活,但是在刘家这事情上,还真是挑不出瑞王世子妃的错来,作为一位王府世子妃,是应有的强势,若是她知道娘家姐妹的处境却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让世人瞧不起,认为其不顾念亲情。倒是刘家,私德不修,宠妾灭妻,若是真闹开来,能让东城副指挥使刘义山喝一壶的。
刘义山……
三皇子沉吟了下,然后挥手让打听消息的人下去了。
跟着三皇子的内侍见三皇子的神色,便知道三皇子这是要放弃刘义山了。
三皇子没将这事情放在心上,反而上心另一件事情,便是二月份时同胞弟弟五皇子的亲事。
去年五皇子一份血经让他们皇父终于心软,想来应该能提前几天出来。虽然被关了近一年,但三皇子相信吸取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五皇子行事必会更谨慎小心一些,倒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这一年来,三皇子也感觉到了卫烜的步步紧逼,还有太子明着被他打压,实则却不痛不痒,让他意识到若是不采取些行动,恐怕他就要被太子推到前头去承受他们皇父的注意,对于一位正值春秋鼎盛的帝王来说,皇子太能干,绝非是件好事。
所以,他现在十分迫切地需要五皇子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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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难得休沐在家歇息的宋砚同样听说了瑞王世子妃的举动,顿时脸色僵了下。
他站在书桌前正在练字,当听到下人打听到的事情时,执在半空中的狼毫顿住,一大滴的墨汁滴在了宣纸上,很快便晕染开来。
宋砚想起了那年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带着一只凶悍的白鹅,一双本应该美丽无匹的含情目因为年纪尚小,没有什么魅力可言,甚至眼中那一片飘然方外的冷淡不似一个女童该有的,轻描淡写间,便将他逼得退让。
然后,便是那位世子为她出头,差点将安国公府陷于万劫不复。
这对夫妻真是可怕!
他默默地想着,当年才十岁出头就有这等杀伤力,如今长大了,羽翼丰满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卫烜,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少夫人!”
听到门边小厮的叫唤声,宋砚抬头,便见如水般温柔的女子沐浴着春日的暖阳带着丫鬟走进来,那柔软的春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与春光融为一体,几乎让人看得无法移目。
“阿砚,在忙么?”她温温柔柔地唤道,一双眼睛盈盈如水,如那江南的烟雨。
宋砚瞥了眼妻子身后的丫鬟,对上那丫鬟瞥来的目光,眸色微冷,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亲自上前去扶住妻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