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思安院,阿菀仍是有点儿云里雾里,感觉并不怎么真实,甚至在沐浴时,她坐在沐桶中,摸了下自己胸前正在发育的小笼包,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具身体才十五岁,放在上辈子,还是个初中生呢。
初中生就要嫁人了?
一路神思不属,直到阿菀披散着头发坐在c黄上,呆滞地看着桌上的摇曳的烛光,被一阵从窗外吹进来的夜风弄得打了个哆嗦时,阿菀才发现到就寝时间了。
摸了摸手臂泛起的鸡皮疙瘩,阿菀觉得自己应该先睡个觉。
于是她躺在c黄上,等丫鬟帮她放好青纱罗帐,将门关上后,她便闭上眼睛,催自己入眠。
万籁俱静,当一声咯啦脆响响起,纵使十分轻微,仍是让阿菀捕捉到了。
她心有所感,想也不想地直起上半身,扒开c黄帐往外探头时,刚好看到了从窗口翻进来的人。
桌子上点着一盏被剪去灯心的八角宫灯,光线幽幽暗暗的,只能让人看清楚个大概,自然也让阿菀看到了爬窗进来的某人。
这厮又夜探姑娘家的闺房了!绝逼有做采花贼的能力!(╬ ̄皿 ̄)
“阿菀……”
阿菀扒着帐子,只露出个头在外面,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少年,没好声气地道:“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过来做什么?”
卫烜站在那里,仿佛有些手足无措,呐呐地道:“我听父王说了,咱们的婚期定下了……”
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阿菀看他那模样,心情也挺那啥的。他背对着灯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阿菀由己推彼,觉得他也许也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太适应,所以才会三更半夜翻墙过来寻自己,心里便释然几分。
这么想的阿菀并不知道,自己这是习惯性地为某人开脱,这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怕之处,让她容易对他放下戒心,甚至心软。
不知道自己正在心软的阿菀朝他招手道:“过来坐。”
卫烜一听,赶紧过去,就想爬上c黄时,被阿菀伸出一根手指,冷酷无情地指着c黄前的脚踏处。
果然没有那么美好的事情!卫烜恹恹地坐在脚踏上,心里越发地盼着快点成亲,同时不免有些埋怨家里的老头子,既然都设好坑让罗晔乖乖跳下去了,干嘛不坑得干净利落点,直接将婚期定在下个月呢?要等到中秋过后,总觉得好漫长。
于是接下来,两个刚定下婚期的未婚夫妻便一个坐在c黄上、一个坐在脚踏上开始聊起天来。
今晚的卫烜给阿菀的感觉就像个神经敏感纤细的少年,仿佛阿菀的话说重一点,就要伤害到他纯纯的少男玻璃心,让阿菀差点想要以头抢地。
“阿菀你是不是不高兴?”
“你又知道了?”
“嗯,我感觉到了。”因为阿菀今天发呆的时间比平时久。
“……”她没有不高兴,只是一时间很茫然。
“你是不是不想嫁我?”他的声音更低落了。
“……没有。”
“你都停顿了下,一定是的。”他的声音更委屈了。
阿菀探头,见坐在脚踏上的少年曲起腿,将脸埋在双腿间,姿势看起来就像流落街头的可怜小破孩一样,让她很想叹气。
“真的没有,以前不是说过了么?长辈们安排就好,我不会反对的。”阿菀认命地说,她早就认命了,让自己习惯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早早地就给自己做心情建设,以平常心去看待这桩婚事。
何况,她并不讨厌这个少年,甚至比起那些陌生的男性,和她一起长大的卫烜她更熟悉,将来与其嫁个不知道什么秉性模样的男人,还不如是一起长大的卫烜。或许她该庆幸的是,他们早就定了亲,一起长大,不用像这时代的那些女子一样,养在深闺中,为自己将来会嫁什么样的男人而忧虑,甚至所嫁非人。
所以她现在看得很开。
“真的?”
“真的,比你送我的珍珠还真。”
就在这话落下时,阿菀突然被跃起身的少年扑倒了,而且不给她反应,他抱着她像只小兽一样在宽大的拔步c黄上滚过来滚过去,用来表达他愉快的心情。
阿菀脑子懵懵的,木木地由着他像只小猪一样,将自己当成猪栏拱着,俨然忘记了斥责,耳朵里满是他的欢快的笑声,压得低低的,应该是怕外面守夜的丫鬟听到。
“阿菀,我真高兴,我太高兴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点起来!
阿菀拍着他。
少年继续滚,阿菀被他弄得浑身热乎乎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不想陪他幼稚地滚来滚去,终于用力地将他像狗皮膏药一样撕下来,“自己滚,别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