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
见父亲同情地看着自己,宋砚也知道卫烜只是将自己打一顿其实在卫烜从小到大的胡闹生涯中,他这等惩治还算是轻的,就算他将人打得半死,有人不忿告状到皇帝那儿,最后也只会不了了之。只是,想到卫烜抵到他脖子上的利器,还有那双没有情绪的双眸,让他几乎无法将他当成了那个被太后和皇帝娇宠着长大的男孩子看待。
被娇宠着长大的贵族孩子不会有那样经历世事的冷酷眼神,也不会有这般心机手段,他后面说的话,才是让他惊骇欲绝的。
“没想到……他为了寿安郡主可能受点委屈,就跑上门来,这真是……”安国公忍不住摇头道:“倒是有他父亲当年的作风,为了个女人……啧啧。”
看父亲讽刺的模样,宋砚敛目,莫说他父亲,便是他也搞不懂卫烜如何这般爱重一个姑娘,他也尊重妻子,但是却无法将之捧在心中,至少除了贤妻外,他对于权势更看重更热衷,权势之外,还有作为一个男人必不可少的享受。
或许,卫烜现在还小,不过是小孩子胡闹罢了。虽是这般想,但是宋砚想起他那时候的眼神,无法将他当成一个孩子看待。虽不知道他将来会如何,不过寿安郡主这次倒是成功地让宋砚记住了其危险性,以后必须要慎重对待的人物。
惹到寿安郡主=惹到卫烜这个小混蛋=上门寻麻烦=倒霉透顶!
安国公终于问道:“可有受伤?”
宋砚道:“还能承受。”顿了下,他忽略自己身上的伤,又问道:“父亲,我想问您一件事,万仲民是怎么回事?”
原本脸上有些笑意的安国公瞬间冷下了脸,神色也变得凝重,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万仲民?”
看到父亲的反应,宋砚知道卫烜刚才的威胁并非无的放矢,整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在这大冷天的,背脊爬上一了层毛汗,艰难地道:“万仲民在江南贩私盐之事,父亲还是慎重一些罢。”
安国公冷着脸道:“我自有分寸,你还未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万仲民的。”
“是卫烜说的。”
“他……”
这下子,安国公真的吃惊了,他自认为在江南的事情极为小心,除了两个心腹,连他倚重的长子也未曾说过,那卫烜是如何得知的?想到这里,安国公也出了一身冷汗,重视起这件事情来。
等他听完了卫烜今日威胁儿子的话后,安国公深吸了口气,对他道:“万仲民的事情我日后会同你详说,你若是有机会,便去寻卫烜问清楚,让他千万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说着,他咬了咬牙,“无论使什么法子,你也要让他闭嘴!”
宋砚也知道此事攸关安国公府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万万不能说的,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等宋砚从安国公的书房离开,看了眼太阳隐入乌云后的天空,心情就如同这灰沉沉的天空般。等母亲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红嫣红着脸过来传达国公夫人的命令时,宋砚根本无心欣赏红嫣不经意的挑逗,抬脚便往正院行去。
见了母亲后,宋砚见她焦急的神色,隐隐觉得身体某些关节处开始疼起来,方想起先前卫烜揍他时在他的关节处击了几下,当时没什么感觉,现下却开始隐隐发疼。
想起卫烜的话,宋砚苦笑。
卫烜说,若是他做了什么让寿安郡主生气难过的事情,他见一次揍一次。
而能让寿安郡主难过或生气的事情,莫过于与他妻子孟婼有关了,若是他待孟婼不好,寿安郡主定然生气或难过,然后那小霸王便要过来揍人……
想到此,宋砚唯有苦笑。
明明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为何现在却成了关系着整个家族的事情?卫烜到底是如何得知那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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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了一天太阳,天空又阴下来了。
阿菀探头看了看天空,很快缩回脑袋,慢吞吞地打着手中的络子,等完成后,端详了会儿,发现这络子打得好丑。
正准备将它毁尸灭迹时,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将那条络子给拿走了。
阿菀抬头,见不知何时进来的卫烜拿走的,忍不住探手要抢回来,却被他一手扶着她的腰制止她,另一只手飞快地将那络子揣进怀里,一副死也不还给她的熊样。
阿菀见抢不回来,只得作罢,叫丫鬟上茶,说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卫烜笑眯眯地说,“刚才我去安国公府和宋砚好好谈谈人生,然后见无事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