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然因为身体自幼病弱,所以虽已到选太子妃的年龄,可是皇帝却没有冒然给他指太子妃,而是等他年纪大一些,免得在女色上误了原本就不好的身体。而太子也明白自己的情况,对男人来说,一滴精十滴血,他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是以连着皇后赐给他贴身伺候的宫女,都被太子给退回去了。
京城里的各府姑娘都听家中长辈说过太子身体孱弱,虽贵为太子之尊,可是现下皇帝年富力强,恐怕太子的身体熬不过文德帝,所以这太子妃听着尊贵,却是不可取的。是以,她们都以为太子定然是一个孱弱不堪的病弱丑陋少年,可是没想到却是这般俊美雅致、气华清俊的少年郎,乍然初见之下,可不就是芳心萌动了么?
阿菀看得黑线不已,才几岁的小毛孩子啊,就懂少女情怀了么?
观礼完后,瑞王府摆了宴席。因为瑞王的身份地位,所以今日来观礼的人很多,虽然比不得当年卫烜出生那会儿,可是也算是热闹的,加上还有太子亲自过来捧场,那是更热闹了。
阿菀不喜欢这种热闹,人一多,声音杂,便会闹得她脑门疼。所以卫烜根本不理会旁人的眼神,早早就带她到他的随风院去歇息了,康仪长公主夫妻也不阻止,由着他们去了。
孟家三姐弟见状,自然也跟过去,好好地欣赏了一回瑞王府,也因着有阿菀这个缓和剂在,不用担心卫烜发脾气,所以很是悠然自得。
清宁公主也在宴席上只呆了会儿,便和因体弱不能喝酒的太子一起去随风院寻卫烜了。
此时随风院的花厅里,一群孩子在那儿玩投壶赌博,孟妘的技术最好,那是一投一个准,连孟沣都比不过她,差点连裤衩都要输给她了,连阿菀和卫烜、孟妡也输了一笔银子给她,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般好的技术。
太子和清宁公主到来时,正好见到孟妘抬着秀美的下巴站在花厅正中央,她面前是一群排排站着的孩子,苦逼地看着她,显得少女从容不迫,那孤傲的神色也宛若一只骄傲的小猫一样。
太子眸色微深,点染了淡淡的笑意。
孟妘正对着门口,见到太子过来,得意的神色马上收敛成平静,冲他施礼。
其他人这才发现太子也过来了,卫烜有些不高兴,太子过来竟然没人通报,就嚷道:“太子哥哥怎地过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好让我们去迎接。”
太子施施然地走进来,温和地道:“孤和烜弟如此熟悉了,便不必讲究这些规矩了。”
“既然如此熟悉了,太子哥哥就不要再抓着我练字了吧,皇伯父那儿就劳烦太子哥哥帮忙抵挡一二。”卫烜得寸进尺地道,这一年太子只有要空就抓着他去练字,让他颇为怨念。
太子但笑不语,显然是不允许卫烜搞这种小动作的。
这一年来,太子虽然有借着皇帝让他看住卫烜练字之机拉拢卫烜,但是他在学问上是个一丝不苟之人,指点卫烜学习时也是真心,花了大半年时间,才让卫烜亲近自己一些,太子自然是不愿意卫烜再次被郑贵妃拉拢回去。
卫烜也知道太子想要拉拢自己,意思意思地拒绝了几次后,便顺势而为了。郑贵妃一脉既然不可取,那么只好选太子了,而太子是中宫皇后所出,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治好了他的身体,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更何况,若是孟妘成了太子妃,有孟妘这个聪明又诡异的姑娘牵制住太子……
经过一翻深思后,卫烜很快乐地与太子亲近起来。
几个男孩子又去玩投壶了,清宁公主则拉了孟妘和阿菀一起坐在旁边,边喝茶边说话,顺便评价了一翻几个男孩子投壶技巧,能聊的话题很多。
“最近都不见表姐进宫来玩了,可是忙什么?”清宁公主捻着一颗葡萄吃下,微微嗔道,“宫里的姐妹们都小,和她们说话也说不到一旁去,我还每天巴巴地盼着表姐进宫来好和我说一说外头的事情呢。”
孟妘偏首看她,“忙的事情可多了,都是一些姑娘家要学的东西。”
清宁公主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动,掩唇笑道:“我知道了,表姐明年要及笄了,怨不得康平姑母都要拘着你不放。”
和阿菀坐在一起吃葡萄的孟妡突然道:“才不是这样呢,这和上次三姐姐流血有关,后来听说是得了不治之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所以我娘亲不让她到外头去了。”
“什么?”清宁公主一时间有些懵,不治之症?她有些惊吓地看向孟妘。